28.栽赃[第2页/共3页]
银光院里人手未几,偶尔枇杷红菱照顾不过来,她也会使唤这些小丫环在屋里做点琐事。那几本书原就是令容瞧过后随便放在外头,小丫环见了收出去,也不算做错。韩蛰脾气虽冷,却不至于为这点事生那样大的气。他乌青着脸分开,怕是为了旁的事活力――转头她去书房那边探探动静就好了。
各种猜想涌上心间,韩蛰神采阴沉。
屋里明烛高照,姜姑在灯下做针线,韩蛰环顾一圈,道:“少夫人呢?”
乃至这回在金州,高修远不去别处游历,却只在那慈恩寺住着,是何用心?
他看都没看,自抬步去架上取了书,回过身,就见那丫环正偷偷去拣地上的桃花笺,见他回身,忙触到火炭般缩回击,跪伏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姜姑心内纳罕,知是方才侧间出了变故,忙走出来,就见小丫环金铃蹲在地上,正清算摔散的书,问道:“方才如何回事?”
金铃报命,出了银光院,却往庆远堂去了。
……
“你出去时,表哥也不在屋里?”
掌心疼痛,石头冰冷的触感传来,烦躁稍散。
那丫环软了腿跪在地上,嘴唇打着颤抖,只战战兢兢地告饶,神采惨白。
在相府住了七年,韩蛰是甚么脾气,她当然晓得――清冷心狠,倨傲自大,琐事上毫不喜跟人废话,特别是活力的时候。
如许想着,便叫金铃先出去。
韩蛰顺手拎起来抖了抖,那张桃花笺飘但是出,他顺手接住,“少夫人呢?”
姜姑忙追出去,想说少夫人还在沐浴,没穿衣裳,却见韩蛰已进了浴房,旋即传来令包庇隐的骇怪声音,“夫君?”
不等姜姑说完,韩蛰已拂袖而出,身上像带着风,扫得灯台上烛影乱晃。
韩蛰只摆了摆手,顺手步入侧间去取东西。也许是他分开太久,令容过得又随便,侧间里不见枇杷和红菱的身影,竟有个平常做粗活洒扫等事的小丫环在内里。见他返来,那小丫环吓得一抖,手里抬着的几本书哗啦落地,从中轻飘飘零出一张桃花笺。
逗了一阵, 令容偶然间昂首, 就见书案劈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画, 一副是元夕那晚高修远所赠的灯谜图, 另一幅则是竹林, 修篁森森,清幽沉寂, 有老衲独坐操琴, 明月相照。那底下的落款却颇眼熟, 令容想了半晌才记起来, 那是高修远的钤印。
“嗯。”令容点头,浅笑打趣,“你很喜好吗?竹林里可没法跑马射箭。”
先前为了刺探高修远和令容的事,仆妇已在唐解忧和唐敦之间跑了数回,捞了很多的好处,闻言忙出去传话。
“奴婢也不清楚。”金铃怯怯的,吓得神采仍旧泛白,“大人出去寻书,在书架找了半天,大抵是没找到想要的,站了会儿就沉着脸出去了。姑姑,奴婢是见这些书撂在外头,怕被雨淋了,才私行收出去,大人他不会砍了奴婢的手吧?”
“没说。他看完了那张纸就丢开,奴婢留意听着,内里也没动静。奴婢当时吓坏了,等他一走,从速将东西捡起来,因闻声姜姑进屋,只好临时夹在书里。不过女人放心,那本书不是少夫人爱看的,想必不会有人留意。”
她畴前没进过韩瑶的小书房, 现在瞧见这般陈列, 便知韩瑶颇看重那两幅画。
……
“很好。”唐解忧目露赞成,“姜姑又说了甚么?”
令容稍觉不测, 就听韩瑶道:“那竹林画得很好,是不是?”
韩瑶竟然还买了高修远的画?
韩蛰盯着那桃花笺,脸上垂垂覆盖肝火,阴霾如墨,半晌,将那桃花笺狠狠掷在地上,沉着脸出了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