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赏心[第2页/共5页]

隔着帷帽，高修远竟然也认出了她。

这边令容先往杨氏那儿去了一趟，再回银光院时，韩蛰并不在。

――无端让她想起临死前铁箭射在额头的冰冷触感。

他话说到这份上，令容又确切想将这画送给父亲，便收下谢过，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结了笔墨和怪石的银钱，出门而去。

刘氏点头赞成，“这主张倒不错。”

得空的时候，趁着春光恰好，她便跟韩瑶和杨氏出去踏青赏春。都城外也有好山好水，散心之余采些花瓣返来，恰好做糕点酿酒。

前年他一腔孤愤，来到都城欲为父亲洗刷委曲，却被京兆衙门乱棍赶出，后虽被田保以为表侄，伸冤的事却仍没有动静。从龙游小县到京师重地，见地太高官贵戚的放肆放肆，见地过田保的弄权自保，被衙门三番四次地推委，他才垂垂明白，现在君纲废弛，所谓的律法公道，在龙游县尚能作数，在当明天子脚下却形同废纸。

“令尊能官复原职，可喜可贺。不过嘉州毕竟偏僻，不如都城有很多名家能指导赏识，老朽还是劝你多留两年，于你总有好处。”郝掌柜颇舍不得。

到三月初，杨氏、刘氏开端，带着梅氏和令容、韩瑶和唐解忧，一道去慈恩寺进香。

这明显是借口，想溜走的企图太较着。

“但夫君也救了我的性命。”令容扬起脸儿, 摆出个浅笑。

从杨氏、刘氏至韩瑶和唐解忧、两个孙媳妇，各自都抄两份佛经。

令容嫁入韩府后不似在家无拘无束，虽能借着韩蛰的厨房做些美食过瘾，到底常感觉无聊，偶尔也会独坐练字。接了这差事，便每日在桌上焚香誊写佛经，两份赶着抄完了，拜别慈恩寺还稀有日，便又多抄些，算是给爹娘和傅益、娘舅等人祈福。

“那就好，夫君身材要紧，转头我仍旧每天送来。”

韩蛰将她瞧了一眼, 容色娇丽如旧, 双眼却不像平常水汪汪的有神, 就连那笑容都有几分勉强, 怕是连着几夜恶梦, 没能歇好。

再入虎穴之前，过几天如许落拓的日子，仿佛也还不错。

中间唐解忧听了，便柔声道：“舅母既要去寺里进香，不如我们也都抄些佛经送畴昔，更见诚恳。或者――外祖母这儿有小佛堂，每日也都会礼佛，供在这儿也成。有了我们长辈的孝心，外祖母怕是能好转得快些。外甥女一点小见地，不知舅母感觉如何？”

高修远便伸手将那画摘下来，“那我就将此画赠与少夫人，礼品无价，就不必可惜。”

太夫人自年节里染了风寒，病情时好时坏，这日世人去庆远堂问安，杨氏和刘氏提及来，都颇担忧。韩家居于高位，太夫人又有诰命在身，多数都是请太医来瞧，寻医问药不见多大功效，便只能想旁的体例。

春光渐浓，院里的碧桃开得灿若云霞，就连红耳朵都活泼了起来。

谁知前阵子俄然有人寻他，说是天子召他入宫，刻画上林苑的山川。

哪怕隔了数日, 现在想起铁箭扫过鼻尖时的冷风, 仍旧令民气惊胆战。

她自月朔跪过祠堂后便格外循分，不止整日闭门，说话做事也都谨慎了很多。

如许最好，两人暗自光荣。

公然，高修远笑了笑，“恰是拙作。”

二夫人刘氏长年礼佛，便成心去寺里进香拜佛，给太夫人求个安然，杨氏也觉安妥。

毕竟他负伤之前，两人都还在同榻睡觉。

“是你想要这幅画？”

令容翻开一瞧，竟又是一道食谱，忙应了，趁机拿起食盒，“夫君若没有旁的事，我先归去了？红菱正想做鱼，我畴昔盯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