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得失[第1页/共3页]
归正她也没希冀有交代,只是不想吃哑巴亏。
畴前他在书院时,还是翩然少年、温润如玉的姿势,隔了一阵没见,竟又添了精干利落。叮咛管事安排随行的人,他自引着韩蛰入内,因韩蛰比他年长四岁,也不好称呼妹夫,便只以“韩大人”相称。
这话的真假,祖孙俩天然能辩白出来。
……
韩镜虽不悦,肃容责备,罚她抄书悔过,就想放她走,韩蛰却拦住,搬削发法来,以藏私害报酬罪名,要让韩镜罚她跪祠堂。唐解忧一听慌了,忙哭着认错,韩镜也觉这罚得太重,“傅氏总归伤得不重,抄一遍书,叫她晓得错处就好。”
两个时候跪下来,她面庞涨红,又愧又恨。
韩蛰不为所动,只盯着韩镜。
回到庆远堂,因是老太爷惩罚,太夫人也没能说甚么。
“……枇杷捡来那珠子,我也没张扬,方才宋姑返来讲她已问过了,昨晚并没有旁人滑倒,那泥地里的珠子却都扫洁净了。”她牵着唇角,声音软软的,带些自嘲,“算起来,也是我太不利。”
甘旨菜肴入腹,不止令容心对劲足,韩蛰脸上也不似平常冷酷。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这事会有交代。”
现在想来,珠子便是当时撒到令容脚下,继而滚入泥地。
韩蛰先下了车,背面宋姑仓促赶来要扶令容时,却见韩蛰手臂一伸,握住了令容。他可贵示好,令容便冲他笑了笑,搭在他掌心,悄悄巧巧地下车。
傅锦元倒还好,见令容气色甚好,放了心,面带笑意同韩蛰酬酢,往客堂走。
金州一带并没有佳耦回娘家后不能同宿的端方,宋氏早已打扫了客舍出来。两人往客舍走,路子一处院落,瞧见屋门半开,令容略微惊奇,“府里另有旁的客人吗?”
傍晚时分,唐解忧进香后回府,还没进庆远堂,便被叫到了韩镜跟前。
这个冯焕会不会跟冯璋有干系?
令容也不知他为何笃定,见韩蛰偶然解释,只笑了笑道:“夫君肯信,我已非常感激。不过无凭无据,且毕竟只是崴脚,不算大事,不必交代,夫君内心稀有就好。”
不过外头虽有测度,却没人晓得内幕,令容便也揭过。
“是不是你的?”
韩蛰也没解释,只叫她坐在窗边美人榻上。
“与傅氏无关。祖父家法严明,瑶儿虽年幼,却知进退、懂分寸。这事虽小,却可见表妹心术不正,做事不知分寸。姑姑已过世,外人倘若群情,也只会说韩家教女无方。若尽管宠溺听任,将来不止丢相府颜面,更会引来祸事。请祖父三思!”
“仿佛是叫冯焕。”
“那人是田大寺人的表侄,来头不小,一时候探听不到。不过他跟傅氏早就熟谙,这点没错。我已使了人刺探,一有动静就报来。”仆妇接过那只沉甸甸的赤金手镯,满脸堆笑,“多谢女人打赏。”
府门上的金字牌匾还是,两旁班驳的石狮蹲着,跟她出阁前没半分不同。但是令容瞧着,眼眶倒是温热,偷偷侧头压下情感,便听傅益笑着走了出来。
银光院里,令容闻声这事时颇感不测。毕竟跪祠堂这类事,搁在那里都是不轻的奖惩,更何况唐解忧还是被二老捧在掌心的表女人。
只这一句话,便将韩镜的摸索责问全都堵了归去。
一进屋,宋氏就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在韩家是否风俗。
宋氏放下心来,让人做了令容爱吃的小菜,伶仃陪她用些,筹算备份厚礼,报答杨氏。
话音未落,对上韩蛰的目光时,倒是心中微跳。那目光锋锐峻厉,她即使恃宠而骄,对这冷心冷肺的表哥毕竟有顾忌,不由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