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懊恼[第2页/共3页]
韩蛰略等了等,待锅中烧到酥烂,拣去葱姜收汁盛了,又给锅内余汁勾芡,淋在盘中。
……
“这里……”
令容没听出他的挖苦,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
“不疼。”
里头火盆仍烧得暖热,床榻也都铺好了,热气熏得令容头晕。
令容才不想提外头的事自惹怀疑,想了想,灵机一动,“旁的事我不懂,不如趁闲做一道五香冬笋?夫君昨晚喝了酒,睡得又迟,冬笋吃着鲜嫩,又能解酒毒、振食欲,今儿吃最好。”
“好些了。”令容站在中间,瞧他神采。
银光院里,宋姑和姜姑带着红菱和两个丫环一道守岁,都还没睡。
吃了饭,两人往杨氏处问安,禀了令容崴脚和初三回门的事。
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征得韩蛰同意,用他的厨房做菜。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他躺了半晌,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内心俄然非常烦恼。
令容困死了,只能对付,“谨慎些不碍事的。”
晓得躲在内里,看来还没睡熟。
杨氏对回门的事没贰言,只担忧令容的脚,要请郎中,被令容拦住了,便叮咛她好生安息,让韩瑶祈福袋时给令容也带一个。
还要弥补?
“细珠子?”令容微愕。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酒意涌上的原因,只觉脚上脸上都发烫,刚才被他握住时碰到火炭似的,浑身不安闲。现在一得自在,立忙把脚缩归去,想了想,趁着韩哲不重视,又悄悄拿裙角挡住。
而他,也许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
枇杷报命而去,待令容梳洗罢时返来,手里捏着很多粒细珠子。说昨晚雪下得很薄,别处都干清干净的,就只令容打滑的那儿有这个,且珠子大多都在甬道旁的泥地里,因雪都被踩走了,也瞧不见旁的迹象。
倒是韩蛰酒后发腻,将大半盘冬笋吃洁净,才道:“味道还不错。”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疼吗?”他问。
宋姑还想劝,见枇杷取了药来,便忙按着韩蛰的叮咛给令容抹上,拿粗布裹好。
令容唇角勾起,双眼含笑,见他眉头伸展,心境甚好,这才提起昨晚滑倒的事。
令容临时抛开珠子的事,自取了碗给他盛粥,又将小菜摆在跟前,“昨晚多谢夫君的药,今早公然好了很多。这些菜是红菱刚做的,夫君尝尝。”
昨晚多喝了几杯,脑筋里虽浑沌,韩蛰帮她查伤口的事却还记得。彼时他还很有耐烦的模样,没计算她堂上偷看,还扶她回屋,指导枇杷如何抹药,今早却端了张冷脸,据宋姑说,他辰时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姜姑都没理。
甬道两侧的灯火都颇暗了,屋里却还灯火透明。宋姑围炉坐着,却掀起了半幅帘子,时候打量外头动静,瞧见令容返来,忙带着红菱迎出,又同韩蛰施礼。见令容走路一瘸一拐,忙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厨房不远处有暖阁,令容已叫人在那摆了糕点果脯,待两道菜摆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韩蛰的脸上都蠢蠢欲动。
“坐好。”他叮咛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借着烛光瞧她脚踝,精美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她的脚生得都雅,指甲盖儿圆润光芒,握在手里软软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有点疼。”令容诚恳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