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偷窥[第2页/共3页]
韩家这府邸离皇城不远,固然屋舍轩昂,也带了花圃可供玩耍,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宽广。这宅邸里只住了韩镜佳耦和大房一家子,二房的韩砚却带了妻儿,买下隔壁的宅子住着,两府各有正门,夹墙上开道小门,便利女眷来往。
她内心鹿撞似的,极力平静,回以笑容,垂首握紧了手帕。
偶尔分神留意,便见唐解忧靠在太夫人怀里,眼神不时往屏风外瞟。不过众目睽睽,她也没敢越分寸。
再出门时,夜色.来临,离祭祖只差两炷香了。
“带回都城关进了锦衣司狱中,樊衡亲身盯着,等过了初五就严审。”韩蛰喝茶润喉,“看那日景象,裴烈早就顾忌彭刚功绩太重,成心除了彭刚,只怕擅自脱手难以服众,也难保不会肇事。这回孙儿畴昔,倒给了他最好的由头。”
……
因回京途中押着要犯,需留意防备,世人又赶着除夕前回京,日夜赶路,甚是劳累。他背上的伤本就措置得仓促,那晚杨裕不知情带了酒来,他喝了几碗,更是累及伤口。到现在,虽有上等药粉敷着,伤口仍未病愈。
因韩镜早已得了韩蛰回京的动静,此时正带了韩墨等在书房,各自面带忧愁。
平常韩砚也甚少在府里露面,今晚可贵世人聚齐,又是除夕团聚,便寻个宽广圆桌围坐,男女各占一边,灯烛高照,满桌好菜,图个热烈。
劈面坐的都是女眷,自太夫人起,杨氏和二夫人刘氏并肩坐着,下首是梅氏和令容、韩瑶、唐解忧。女郎们都换了过节的衣裳,花团锦簇地围坐,满目珠翠绫罗无甚别致,他的目光触到令容时却逗留了半晌。
旋即,端端方正地给长辈见礼毕,才坐入椅中,瞧向劈面。
见他出去,韩征率先笑道:“大哥这回又是掐着点儿过来,一年到头忙得脚不沾地,连除夕也不例外,非得等人齐了才来,叫长辈们白等。”说着,自取了中间茶杯递畴昔,“以茶代酒,先罚一杯!”
韩蛰啜了口茶,目光扫向别处,余光却还留意。
他平常多穿墨色衣裳,冷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睬的,一眼瞧畴昔老气横秋。今晚他换了稍浅淡的檀色锦衣,胡茬剃得干清干净,灯烛下神情清冷,就连双眉都比平常有豪气。
“我晓得了。”令容不双唇微嘟,只低声道:“不过我方才崴了脚,这会儿夜深,郎中一定肯来,夫君那儿有治跌打毁伤的药吗?我叫枇杷去取些来抹,不打搅夫君闲事。”
算来也只数日不见,现在美人坐在灯下,盛装丽服,比平常更添神韵。
韩墨本来安了心,闻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是我迟误了,领罪认罚。”韩蛰脸上有些许笑意,自将茶饮尽。
“不是很疼。”令容低声。
韩蛰当即抬目迎畴昔,目光如电,将她逮住。
韩镜点头,“如此甚好。彭刚已押回都城了?”
谁知出了暖厅,外头却飘着雪渣子,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
祭祖罢,便去用除夕的团聚饭。
韩蛰边幅生得很好,表面结实,双眼通俗,剑眉英挺。许是经常习武强身、精气充盈的原因,头产生得极好,整整齐齐拿乌金冠束在头顶,格外精力。
见韩蛰进屋,体贴过后,忙问河阳之行如何。
“一山不容二虎啊。”韩镜倒没觉对劲外,“裴烈活着还能压抑彭刚,他一旦死了,凭裴泰如何能跟彭刚相抗?裴烈上表文是想借朝廷之力给儿子铺路,彭刚私行杀了使臣,天然是想挑起事端。一旦惹怒朝廷,生出乱事,裴烈沉痾难以稳住大局,裴泰才调又平淡,军权天然落在彭刚手里――算盘倒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