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番外3[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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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帝是永昌帝驾崩后的谥号,高修远在外游历,晓得永昌帝禅位、驾崩,原觉得这孩子也难保住性命,却本来他还活着,在梵刹听高僧教诲。惊奇之余,不免推开窗缝多瞧了几眼,那孩子虽听得当真,偶尔却走神似的,望着树梢屋檐,眼神茫然。
数今后,韩蛰收到一副竹林图,有人端坐林下,悠然操琴。
知事僧是前年新来的,却认得傅锦元,请两人入内。
待得方丈讲罢,便被人陪着下山,往梅坞里去了。
熟稔而欢畅,仿佛经年久别只是弹指罢了,没半点陌生客气。
雨势缠绵,沾衣欲湿,孤竹山翠色正浓,风中绿浪微摇。
幼年时的苦衷深埋心底,从她踏进韩家府门时,便似隔着通途。
韩蛰摆驾畴当年,樊衡临风站在高台上,见了他,快步迎来,行大礼拜见。在河东将近四年,光复悍将骄兵,重整边防要塞,每一样都是重担,不比畴前在锦衣司的杀伐驰驱轻松。他整小我被风吹日晒,比畴前乌黑了些,却更见刚厉冷硬。
昭儿一副小男人汉的模样,拍了拍小胸脯,一手牵着mm,一手牵着樊小女人,往近处去玩耍,身后宫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态度热忱弥漫,令厅里奉茶的侍女都格外发觉来客身份分歧,举止恭敬。
整幅画适意逼真,冲淡天然,右下角的落款又似曾了解。他看了半天,才看向傅锦元,“这幅画是……高修远的?”
韩蛰即位后,加固边防、重整朝堂,都城表里渐而充足安宁,风雅文事重新昌隆。
他能活下来,是韩蛰一念之仁。
“入宫已有两刻,按皇上的意义,已请到北苑去了。”
韩蛰命他免礼,目光稍挪,就见亭旁令容跟一名妇人并排站着,昭儿手里拿着不知从那里淘弄来的玩意儿,正逗他跟前两岁的小女人。快五岁的男孩儿,比畴前懂事了很多,不知怎的触怒了小女人,忙跑到近处的桌上,取了甜软糕点哄她,甚有耐烦。
没了雨幕遮挡,面貌便能看得清楚,那表面眉眼,明显是高修远无疑了!
樊衡笑了笑,点头,“她曾救过我的命。”
四年多的经历,一夕间娓娓道来,就着窗外时缓时疾的雨声,不觉已是天明。
绕过大殿佛堂,是背面和尚居住的禅院,雨丝被参天阴翳的古木遮挡,地上潮湿而洁净,方丈身披法衣,坐在竹椅里,正在跟中间的男童讲经。
傅益合法盛年,仍旧精力抖擞地去了衙署,傅锦元歇了几个时候,用过午餐,便带着高修远往普云寺去――刺杀甄嗣宗的时虽闹出过风波,但高修远承认得开阔,将寺里撇得清清楚楚,寺里和尚便没受半点扳连,香火仍旧冷僻,风雅却更胜畴前。
这府邸不算宽广,客房却也很多,傅锦元当即安排高修远在府里住下,等傅益从衙署返来后,三小我掌灯把酒,促膝而谈。
“他返来了?”
“那孩子?”韩蛰目光核阅而嘲弄。他虽未特地过问樊衡的婚事,但从官员积年呈报来看,樊衡客岁底时髦无妻室,这妇人明显是本年娶的。那孩子虽小,一眼瞧畴昔,却又有樊衡的模样,不像白捡来的。
高修远稍觉惊奇,“那位是方丈的俗家弟子?”
高修远拜见方丈,自是两处欢乐,在普云寺住了一晚,回城的时候顺道去访梅坞,那孩子正在习字,许是佛法熏陶,许是脾气使然,小脸上安静而茫然,盯着窗外摇摆的树丛,手里沾满墨汁的狼毫沾到嘴边也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