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结局(下)[第5页/共6页]
身后诸位重臣亦拱手施礼,倒是面色不善。
前路一定尽是坦途,却值得等候。
“太子年幼无知,臣何必伤他。”
他为朝堂的事操心了大半辈子,公事私事上都有失有得,却也算费经心机。
永昌帝拿到奏表,更觉绝望,只能执意禅让。
……
韩镜的丧事很昌大,因韩蛰尚未受禅即位,韩墨兄弟商讨后,仍以尚书令的身份下葬,追赠谥号,永昌帝缀朝两日以尽哀思,礼部尚书亲身筹划,都城百官,几近都登门记念,极尽哀荣。
世人七嘴八舌,劝谏不止,外头火把熊熊,柴隆和韩征、尚政坐镇,羽林卫纹丝不动。
宫廷以内,永昌帝姐弟俩形同囚禁,莫说向别通报动静,连太子的面也没能见到。
章公望旋即拱手,缓缓奏禀。
礼部筹办已久的即位大典也在这日昌大停止。
这些事一件件安排下去,韩蛰受禅即位,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永昌帝瞧了眼殿外的羽林卫,贴身保卫他的人无端擅动,明显是为了韩蛰。
一番话说得沉缓清楚,掷地有声。
哪怕韩墨和韩蛰经常来看望,也未能令他畅怀多少。
他只晓得,拥在怀里这个娇笑憨然的女人,是他绝难割舍的人。
这辈子为朝政繁忙,甚少能闲下来回顾琐事,现在心愿达成,他再无挂碍,对着嫡妻旧物和唐解忧昔日用过的东西,回思旧事,日趋沉湎。他的肝气本就不旺,连着多年气闷积郁,更是伤损得短长,单独闲坐得久了,意志渐而低沉。
韩蛰不敢设想,倘若真的跟令容阴阳相隔,他会如何。
韩墨不好说得直白,只低声道:“父亲不肯让亲人受伤害,存静也是。”
这事难以一蹴而就,韩蛰既已安插恰当,便胸有成竹。
章素带头照应,盛赞天子圣明,百姓得遇明主,六部尚书亦然,旋即,跟韩家有过友情的、看得清情势的纷繁拥戴,连御史台的谏官们都没贰言。即使有几位忠于皇家正统的老臣、跟韩家不对于的官员或明或公开反对,却如逆着风波前行的孤舟,被敏捷淹没。
永昌帝抬开端,眼睛里充满血丝,“朕禅让后,朕的儿子,毫不能有半点闪失!”
在听闻韩蛰受禅的动静时,乃至破口痛骂韩家祖孙俩狼子野心,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这些言辞虽无损于韩家大局,传到旁人耳朵里,毕竟不好听,特别他常请昔日太子的拥趸老臣过府叙话,言辞间对新君诸多不满。
章斐的事是永昌帝色迷心窍,将她温婉的女儿害成那样,她觉得,他会感激?
朝堂上最后一点反对声就此沉寂。
韩镜晓得不该再插手韩蛰的事,却也不甘就此沉寂。
这事如何评判呢?
“我只是不甘心……”
甄家门庭萧瑟,里头倒设了小小宴席,甄嗣宗居中而坐,四周数位老臣,都是昔日故交,跟韩家不太对于,却又希冀攀着太子的高枝飞黄腾达的——府里都有些职位,却难以摆布朝政,算是最后一波不平韩蛰的刚强老臣。
韩镜惯于沉肃的脸敏捷肥胖下去,却反而添了些许老者应有的慈和之态,将畴前的钢笔霸道尽数收敛。只是仍不肯让令容奉养汤药,固执如旧。
“皇上自登帝位,朝堂之上并无建立,宠任奸佞,致田保寺人干政,惹得民怨四起,乱事横生。偏袒亲眷,罔顾法度,致甄家仗势欺人,都城物议如沸。韩相自入朝为官,锦衣司法度严明,统辖有方,又安定冯璋之乱、斩除岭南之患、荡平范通之叛,功绩无人可及。朝堂表里,群臣归服,百姓推戴,文韬武略,足堪治国。望皇上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于韩相,上应天意,下合民气。陛下可享安逸之福,百姓又得贤明之主。臣等议定,特来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