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夫妻[第2页/共3页]
“将功补过嘛。那晚本该请锦衣司的人脱手将范自鸿捉归去的,我怕扳连爹娘和府里旁人,没敢张扬,让范自鸿清闲了这么多天。夫君今晚带兵畴昔,抓住他了吗?”
令容眉心一跳,神采有点惨白。
令容很快便将铁衣撤除,搁到中间,想着帮韩蛰解了那件玄色锦衣,还没在他跟前站稳,韩蛰铁臂一伸,蓦地将她勾住,揽进怀里。
“你也曾为我出世入死。”韩蛰低声。
“夫君用心的?”令容惊诧。
韩蛰点头,“这件事,你倒是立了不小的功绩。”
他的力道有点重,令容撞在他胸膛,硬邦邦的。
韩蛰稍松双臂,仍将令容圈在怀里,“为何要骂你?”
“我晓得。”令容点了点头,垂眸瞧着韩蛰胸前的墨色暗纹。
令容鼻子里蓦地一酸,这一起都极力禁止的泪意便涌上眼眶。
“确切是,换成畴前,必定会教唆飞凤去偷听,你躲得远远的。”韩蛰垂眸,跟她额头相抵,眼底稍添笑意,“生了昭儿以后,心机老系在他身上,变傻了点。”
“生昭儿的时候。”韩蛰吻过她脸颊,眉峰冷硬如旧,声音含混而降落,“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入死。”
――即便见惯杀伐机谋,韩蛰也未推测,范自鸿竟会奔着傅家去,而傅家也有人做内应,悄无声气地收留了他。
韩蛰倒是波澜不惊,觑着她笑了笑,“放他逃脱的。”
“当时府里办丧事,老太爷殡天,我内心难受得很。堂嫂那几日行事古怪,我看她鬼鬼祟祟的,就跟畴昔瞧,谁知她竟是把范自鸿藏在了那边!范自鸿是逆贼,锦衣司费了多少力量捉他,堂嫂竟然将他藏在府里,我当时吓坏了。私藏逆犯法名很重的,对不对?”
当时韩蛰心境有些庞大。
“事情没闹开,旁人并不知情,傅家临时风平浪静。但――”韩蛰顿了下,“阿谁蔡氏,必须死。”
数日挂怀,担忧与气愤交杂,直至本日遇见,她被捆在马背,蕉萃而荏弱。
“我做事忽视粗心,给夫君添了费事。”令容不像韩蛰死倔,犯了错就认,诚恳悔过。且这一起被挟制,日子过得实在艰巨,她内心早已悔怨透了,对着韩蛰通俗的眼睛,更是无可遁形。
“他逃脱了?”令容不测,因夜色太深,韩蛰又是战后怠倦返来,便帮他宽衣。
这也能算吗?
被傅益救下后,一行人趁夜色奔驰回城, 傅益赶归去策应韩蛰, 她则被安排在此安息。
门扇是虚掩着的, 外头挂着的厚重门帘被掀起, 立时有冷风灌出去,吹得桌上烛火一阵猛晃。韩蛰身上仍旧穿戴甲胄,连腰间的佩剑都没解,反手关上屋门,大步向她走来。
“策应樊衡。”韩蛰咬牙低声。
令容瞧着那神采,猜想韩蛰是在活力。
韩蛰将她抱得紧,虽没说话,却拿生了青青胡茬的下巴在她肌肤轻蹭了蹭。惯于握剑的手生了薄茧,安抚似的摩挲她肩膀。
腰背被他的手臂环住,她身上烤得暖热,他却还带着夏季深夜的寒意,唯有鼻息落在她鬓边,带着暖意。
这座院落是征用的城里一处堆栈,虽在战事中稍有损毁, 住人倒也无碍。
宿世傅家倾塌,就是因田保迁怒高修远的事,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傅家连累了出来。哪怕傅家并未做甚么,仅止卷入此中,罪名不算多重,也落得家破人亡的了局。此生蔡氏胡涂,私藏逆犯,倘如有半点风吹草动让外人晓得,了局会如何?
那蔡氏的行动,实在可爱!
只是身在敌手,日夜兼程的赶路,她较着蕉萃了,本就清秀的面庞瘦了很多,巴掌大那么点,愈发显得明眸秀腮,楚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