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戏精[第2页/共3页]

“何故见得？”范自鸿谨慎挑眉。

“毕竟是相府的少夫人，韩蛰身边待久了，跟旁人分歧。”樊衡顿了下，狭长而锋锐的眼睛盯着范自鸿，“范兄既然提起，我恰好有件事就教。”

――屋子不算宽广，唯有一扇窗户一扇门，只消没有锦衣司的人闯出去，令容便插翅难逃。范自鸿和樊衡都是妙手，还真不怕她趁夜逃脱。

一窗之隔，正佯装望月的范自鸿蓦地眉头一紧。

待樊衡出去查她腕间绳索时，令容旧话重提，“樊大人，当真是想一条道走到黑？”

“那女人嘴巴聪明得很。”

“等战事安定，朝廷自会论功行赏，樊大人投奔范家的事没旁人晓得，仍能居于高位。我夫君向来信重你，锦衣司的事也都交给你打理。范自鸿并不信赖你，看不出来吗？”

这明显是提起范家在京畿守军做的手脚了，范自鸿神采骤变。

令容手腕被捆, 双手倒还能动, 拆了油纸包裹，慢吞吞地啃下去。

他对锦衣司的诸般手腕了如指掌，对于起锦衣司的眼线来，比范自鸿短长很多，出城时假装得隐蔽，倒没惹来费事。不过毕竟三人同业，令容虽是人质，也是累坠，出城后不久，便被锦衣司眼线盯上。

劈面两人仍只用饭不说话，令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昨日用饭，我还闻声客商议论，说范大人的军队节节败退，倒是我夫君一起势如破竹，不止击退叛军，还收了河东两座城池。朝廷有我夫君率兵平叛，有杨家镇守京师，剿平兵变是迟早的事。”

“嗯。”樊衡点头。

范自鸿只能冷哼一声，默不出声地用饭。

“西边另有京畿守将，并不轻易篡夺。”

“刘统前锋在前，调虎离山，实则是想趁韩蛰远在东边，趁虚而入，对不对？”

“将军重兵在都城东北边，朝廷能调的兵力有限，也多随之扑畴昔，西边倒是空虚。前锋南下时，何不扑向那边？”

寺里有几间客舍都空着，按例是令容被捆在木榻上，樊衡守大半夜。

侧耳谛听时，也只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金银、拉拢、内应……

是以他不但不能帮令容逃脱，免得范自鸿起疑，还需借令容推波助澜，让范自鸿松口。

樊衡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楚。

半晌沉默，范自鸿只听到樊衡冷哼了一声，似是站起家。

“毒哑总比丢了性命的好。”令容嘀咕，有点勾引摸索的语气，“我不晓得樊大报酬何投奔范家，但当日夫君正视汲引，我倒是晓得的。瑶瑶也曾说过，樊大人出身不低，凭这技艺，本该居于高位。这场战事范家必败无疑，樊大人若能放了我，夫君必会重谢，既往不咎。”

樊衡还须留着范自鸿性命回河东，博他范通信赖，不能严审逼问，过分探听又太决计，想尽快查明，非常毒手。

幸亏范自鸿毕竟出身高门，虽对韩家仇恨颇深，倒是凭真本领在疆场上跟韩蛰争凹凸的脾气, 不至于欺负一介弱质女流。挟持令容, 也不过是为威胁韩蛰，借以保命罢了。因院中有三间屋子，自挑一处睡了, 仍将令容锁在侧间，由樊衡在外看管, 每半个时候出来查抄绳索。

令容悻悻地缩了缩脑袋，没再说话。

令容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想策反樊衡，他看得出来，也不放在心上。

如许好用的人质，范自鸿当然会留着，她只消拿捏好分寸，性命便也无虞。

两日以后，已近洛州地界。

樊衡行动微顿，声音冷沉，“再多说，毒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