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偷亲[第1页/共3页]
未几时,连甚少在内院露面的韩征都来了。
韩蛰拿起她的手,想塞进被窝里,谁知令容反手一握,竟将他的手紧紧攥住。她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拯救稻草,指甲乃至能嵌到他掌内心。那只手乃至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梦见了甚么,竟惊骇至此。
――习武参军,能率军平叛。习文读书,能高中榜眼,若非韩镜避嫌,恐怕能点成状元也说不定。进了锦衣司,又有胆气又有手腕,震慑四方。闲暇时拿做菜解闷,还能做出那般甘旨。这天禀,令人发指!
唐解忧三番两次的暗里拆台,杨氏和韩蛰除了萧瑟,却难拿她如何,可见老太爷和太夫人对她偏疼宠嬖到了多么境地。
夙起梳洗罢,枇杷便将早就熏暖的金边琵琶襟小袄给令容穿上,罩上淡色衣裙,外头再披件孔雀纹哔叽红披风,脚底下踩彩皮小靴,缀了红珠,往雪地里一站,霎是都雅。主仆同业,走到静宜院外,连韩瑶都多瞧了两眼。
韩蛰克日因公事出京,传闻是亲身脱手去提人,听杨氏说此行颇险,他带了帮手樊衡和数位妙手,怕是年底才气赶回。
韩蛰仰靠软枕,没盖被子,隔着寝衣乃至能发觉她的呼吸落在腰间,令他身子不自发地紧绷。她的锦被丢在了身后,感觉冷了,又往他跟前钻了钻,贴到温热时,还颇满足地感喟一声。握他的那只手松开,极天然地搭在他腰下。
……
她的身材柔嫩,抱在怀里不重,手指不慎碰到胸旁,触手软弹。暗淡烛光下她阖目安睡,肌肤如玉,比上等瓷器还精美柔润。韩蛰盯了半晌,俄然想,这般面貌,滋味该当不错吧?
银光院的丫环,杨氏没过问,太夫人却做主措置,这此中盘曲就值得细想了。
令容会心,含笑道:“本来如此,多谢你提示了。”
竟是高修远。
“想必是你哥性子抉剔?”她问。
她毕竟是他的妻,虽说年纪还小,尝一尝该当无妨。
马车行得迟缓,到城门四周便堵住了。
这一片梅林前后伸展近十里。现在寒夏季寒,开得满山盈谷,香气远飘,都城里上自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狗,凡是腊月里得空的,都爱来这里赏梅。人多混乱,官府特地将梅林分为南北两端,南边随便观玩,北边拿栅栏围起来,专供亲贵重臣出来,图个平静。
两人穿得厚,不急着进雅间,先趴在栏边,借着开阔的眼界抚玩景色。正瞧着,忽听中间有人叫“韩少夫人”,令容转过甚去,便见少年临风而立,容颜如玉,面带歉意。他穿戴象牙白的披风,身后是店家插在雕栏边装潢的老梅,一眼瞧畴昔,清逸隽秀如从山川画中走出。
好一阵子,令容的眉头才伸展,那只手仍攥着他,循着温热竟往他身边靠过来。
她睡觉向来不循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现在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暴露一段皓腕。
韩瑶便笑,“天底下像我哥这般的人少之又少,以是才会……”
“那他可真是有天禀。”令容由衷赞叹。
韩蛰直起家,给她盖好锦被,去阁房拿冷水洗了洗脸,吐纳调息两回,才出来熄了灯烛睡觉。
太夫人和两位夫人各自一辆,韩瑶早早就拉着令容同乘,剩下唐解忧跟堂嫂梅氏一辆。
令容手里抱着紫金手炉,见韩瑶几次掀侧帘望外,便一笑道:“雪天路滑,那几道车辙不好走,出了城门上官道出去就好了。”
“大哥厨艺很好,只是旁人都等闲吃不着――那天年你有口福。”
……
“谢我母亲吧。她跟你投缘,怕你亏损。换了旁人,谁有那闲心。”韩瑶嘀咕罢,靠着软枕又建议呆来,半晌后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