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临产[第2页/共3页]
“说是我为好,仿佛办了功德似的。”
畴昔扫了一眼,此中那副题着高山流水足知音的还颇熟谙,再瞧落款,顷刻明白了。
遂靠着窗边,坐在令容劈面,取案上蜜饯磨牙。
锦衣司是韩蛰在朝堂上的倔强利剑,迩来范自鸿又跟山南胶葛不清,哪怕樊衡不在,仍不能有半点松弛,是以每回郑毅有事来报,韩蛰都会先措置。现在被堵在门口,心中虽模糊烦躁,却仍皱眉回身进屋,在案后端然坐着,待郑毅出去,闭门议事。
令容好笑而气愤,杨氏也强忍着笑,在旁道:“他如何强词夺理的?”
杨氏仍低头遴选搭配,半晌后韩瑶才小声道:“尚政他欺人太过。”见令容仍旧笑眯眯觑她,眼底羞窘一闪而过,蹙眉道:“大哥不会对你管手管脚对不对?”
“再做一碗他还是抢,我又打不过他……”
韩蛰瞧着白嫩嫩的脸颊,黛眉之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激赏毫不粉饰。
令容也笑,在她手背拍了拍。
隆冬气候热, 到晌中午跟在蒸笼里似的,韩瑶每年到此时,都爱烦着杨氏去京郊避暑,现在出了阁, 因尚夫人道子温馨甚少出门, 便是尚政抽暇陪她出去,或是跟杨蓁一道,常会顺道带些京郊的野味来府里。
“非要刨根问底呀!”韩瑶笑着瞪她。
晚间韩蛰返来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在书案旁瞧画。
谁知本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这赌注可真是风趣得很,算起来谁也不亏损。
“昨儿就没了,我才叫人做的。”韩瑶小声。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赌儿子?”
见韩瑶脚带疾风似的出去,杨氏还颇不测,“本日没去外头骑马?”
韩蛰点头,苗条的指尖挑起卷轴,自作主张地收好了,放回锦盒里封得死死的,叫姜姑出去,送到书房里,明儿送往金州。
这就太可爱了!
……
“尚政送了副弓给我,很好使。我对作画书法兴趣不浓,还是骑马射猎更成心机。”
令容未料把她也卷了出来,游移了下,“仿佛……”
令容微愕,“抢了你的冰酥酪,没再叫人做一碗?”
令容孕肚闪现后便甚少帮他宽衣,只倒了杯水给他,解释道:“瑶瑶今儿收东西翻出这两幅画,留在屋里只能被灰埋了,便搁在我这里。转头我送到金州,爹最爱他的画,挂在书楼里也能给同好瞧瞧,没准将来高修远名动天下,还能成宝贝。夫君感觉如何?”
明显又是尚政惹的。
“万一是儿子呢?”令容兴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们赌一回?”
自樊衡叛变锦衣司后,韩蛰虽因管束不严而被永昌帝斥责过,也被范家的御史弹劾了几句,但锦衣司使的狠厉手腕和冷厉威压之下,连永昌帝都说得不痛不痒,御史更不敢猖獗,很快便压了下去,汲引郑毅为副使。
令容拈一枚蜜枣渐渐嚼着,“现在呢?”
郑毅的手腕比樊衡差一些,很多要紧的事不敢私行做主,常会来叨教韩蛰的意义。
推开门,外头薄云堆叠,细雨如丝,将初秋暑热洗去,带点凉意。
韩蛰起家,揽着她腰肢往里间走,夙来冷厉的眉峰已蓄了笑意,“听你的。”
气候酷热,冰酥酪是消暑的好东西,韩瑶怕是被月事担搁,将那碗酥酪盼了好些天,好轻易熬畴昔,迫不及待要吃一碗解馋,却被尚政拆台,殷切等候落空。
“那我就转赠旁人了,可别忏悔来找我讨归去呀。”
令容觑着她笑,“气消了?”
“不想去了。”韩瑶夙来轻装简骑,叫随行的人去倒座房歇着,到杨氏身边坐下,帮着挑丝线。她跟尚政结婚时算是相互看对眼的, 虽偶尔闹些别扭, 却只是小伉俪间的兴趣, 加上韩瑶脾气利落, 被尚政哄哄,转眼便能将气消了,就到杨氏跟前,总还是高欢畅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