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临产[第1页/共3页]
令容未料把她也卷了出来,游移了下,“仿佛……”
“看得出来吗?”韩瑶摸了摸脸。
凌晨如常夙起去上朝,过后往门下的衙署去,夙来沉寂冷厉的心却垂垂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又冲动等候似的。
令容正在侧间窗边的宽椅里坐着翻书,隔着窗扇见韩瑶脚步轻巧地走出去,径入侧间。她怀里抱着个颀长的锦盒,顺手搁在书案上,探头往外一瞧,窗边绿荫清冷,院里花木和南墙变的一溜翠竹尽收眼底,还真是乘凉入迷的好处所。
雨中郑毅走来,健步如飞,一身的冷硬搁在门下衙署的温馨氛围,格外高耸。
令容觑着她笑,“气消了?”
气候酷热,冰酥酪是消暑的好东西,韩瑶怕是被月事担搁,将那碗酥酪盼了好些天,好轻易熬畴昔,迫不及待要吃一碗解馋,却被尚政拆台,殷切等候落空。
“之前总感觉不太甘心。”韩瑶没有姐妹,有些话不好跟杨氏说,反倒能跟令容流露一星半点,“虽说尚政待我也不错,婚事毕竟是两家长辈做主的,我挑不出他的弊端,只能点头。总感觉他也是受家里安排,才经常登门。”
韩蛰打落牙齿和血吞,且令容怀着身孕不能招惹,这会儿仍只能拿出不介怀的姿势。
杨氏停动手里活计,将韩瑶打量半晌,“若我没记错,前些天你是……本就不该吃凉的。”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气鼓鼓地回婆家来。
“那我就转赠旁人了,可别忏悔来找我讨归去呀。”
令容笑着觑她,杨氏明显也瞧出来了,见韩瑶挑丝线时心不在焉,随口道:“活力呢?”
“他刚来拜见父亲,顺道接我回府。”韩瑶手撑桌沿,甚是漂亮的模样,“这回便宜他。”
谁知本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韩蛰夙来城府深,连剧痛伤口都能藏得住,这点心机更不在话下,神采如常地将她揽着,手指抚在她腹上,隔着极薄的衣衫和暖和的肌肤,孩子仿佛离得极近。
“万一是儿子呢?”令容兴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们赌一回?”
杨氏仍低头遴选搭配,半晌后韩瑶才小声道:“尚政他欺人太过。”见令容仍旧笑眯眯觑她,眼底羞窘一闪而过,蹙眉道:“大哥不会对你管手管脚对不对?”
他躬身将侧脸贴畴昔,听里头的动静,适时将令容的心机引向别处,“只剩十来天了?”
――也太老练了。
“你赌儿子?”
也许是对令容腹中的孩子等候太久,令容垂垂有临产的迹象时,韩蛰便格外留意,夜里睡得也浅,不时醒来,瞧瞧她动静。不过他身子健旺,龙精虎猛,就算每晚醒三四回,次日仍能精力抖擞。
这日倒是古怪, 还没到晌午韩瑶就来了府里,瞧着气鼓鼓的。
难怪韩瑶活力,抢不过也打不过,她怕是还没吃过这类亏。
“你才看出来?”
“不想去了。”韩瑶夙来轻装简骑,叫随行的人去倒座房歇着,到杨氏身边坐下,帮着挑丝线。她跟尚政结婚时算是相互看对眼的, 虽偶尔闹些别扭, 却只是小伉俪间的兴趣, 加上韩瑶脾气利落, 被尚政哄哄,转眼便能将气消了,就到杨氏跟前,总还是高欢畅兴的。
令容微愕,“抢了你的冰酥酪,没再叫人做一碗?”
晚间韩蛰返来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在书案旁瞧画。
……
“明儿恰好有人去金州,顺道送畴昔。”
令容孕肚闪现后便甚少帮他宽衣,只倒了杯水给他,解释道:“瑶瑶今儿收东西翻出这两幅画,留在屋里只能被灰埋了,便搁在我这里。转头我送到金州,爹最爱他的画,挂在书楼里也能给同好瞧瞧,没准将来高修远名动天下,还能成宝贝。夫君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