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私藏[第3页/共3页]

“都城的事我不再插手。”樊衡瞧着他，将假托办差之名与囚车同业，放走罪犯的事说了，“锦衣司副使私纵罪犯，韩蛰也有管束不严之罪，明日动静传出，范兄要生如何的风波，如何对于韩蛰，樊某都袖手旁观。”

迩来连着阴了数日，今晚还是浓云遮月, 夜色暗沉，远近草木黑睽睽的如同鬼影, 范自鸿瞧着喧闹院落，半晌后才见到几近融天玄色的樊衡，抬手叫侍从留在原处防备，等闲超出竹篱笆，收支院中。

樊衡趁夜到达时，没见范自鸿的踪迹, 也不在乎, 叫猎户自管安息, 他坐在院里石桌上，就着一壶净水，放心等人。

“锦衣司在河东眼线和暗桩的小头子。”樊衡声音压得颇低。

“很好！樊兄做事公然周到，范某自叹不如！”范自鸿的确想举杯！

范自鸿将那名单好生收起，从腰间取了枚铜铸的范家私令给他。

屋里没旁人，韩蛰自斟水喝，瞧了令容一眼，随口道：“昨晚高修远已走了。”

令容迩来胃口很好，一人吃两人的份，没少被韩蛰拐着弯打趣，瞪了他一眼。

这是高修远留下，托他转交令容的。

傅益虽娶了亲，小两口却仍住在都城，这会儿还没闻声动静。

――倒是合适他惯常的做派。

金州的傅宅里剩下伉俪俩守着，每晚睡前都得念叨在都城的后代，因令容产期将近，宋氏便也备了很多情意，这回带到都城送到令容手里，虽打的是看望傅益佳耦的名义，实则是特地为令容来的。

前晌杨氏和令容陪着宋氏用饭，往韩家后园转了转，后晌宋氏便先走了，他日再来。

樊衡还是仗剑而坐的姿式, 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个卷得极紧的小册子，递给他。

“范兄可真守时。”樊衡嘲笑，盯着他。

“娘这阵子会留在都城，不过是在哥哥那边，已经跟母亲筹议好啦。”

樊衡瞧着他神采，肃容道：“从密档誊抄的，不会有误。”

他虽美意招揽樊衡，范通却也并非没有疑虑。锦衣司铜墙铁壁，韩蛰跟樊衡出世入死数年，又都是心狠手辣的诡诈之辈，嘴上虽说重用信赖，真招揽畴昔，操纵之余，还须防备，渐渐考量过了才肯放心任用。

韩蛰健步走到跟前，见令容朝他伸手，就势握住，扶着她站起来，“这么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