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背叛[第1页/共3页]
“范兄不会是想学妇人嚼舌根?”
樊衡愤激,将酒杯重重砸在地上。
勇猛虎将再添上樊衡这类熟掌锦衣司诸般手腕的人,必是如虎添翼。
“妈的!”
对锦衣司的钢筋铁骨的男人而言,顶着骄阳暴晒一个时候不太小菜罢了。
樊衡笑容更冷,“没了实权的锦衣司副使,对范兄并无用处,请回吧。”
非论走哪条路,锦衣司暗中刺探动静的手腕都能有极大助力。
这动静实在让范自鸿喜出望外,虽心存警戒,没去商定的处所,却仍往近处张望。
将来若宫中的事顺利,范贵妃能拿下中宫和东宫,范家里应外合拿下京师,搀扶幼帝以令天下,南边那群连冯璋都难弹压的酒囊饭袋不敷害怕。哪怕宫中得胜,范家挥师南下,河东紧邻都城,雄兵虎将扑畴昔,即便韩蛰善战之名远播,也一定能反对。
锦衣司防卫森严的铜墙铁壁下,无人能窥测内里的奥妙,但平常摆在明处的办差景象,却也逃不过故意人的耳目。待韩蛰一走,动静便悄悄递了出去。
韩蛰阴沉着脸,没出声,那保护见他没旁的叮咛,悄悄退回门口。
“樊兄为锦衣司立下汗马功绩,给他韩蛰办了多少事。韩蛰就没想帮你伸冤?”
行至都城外三十里处,樊衡突然反目,趁同僚不备,重伤千户及随行保护,在旁人赶来之前,私开囚车,去了桎梏,放走四名犯人,而后丢下囚车同僚,一骑绝尘,径直往白云岭去。
紧掩的门扇被人私行推开,樊衡眼含怒意瞧畴昔,见是范自鸿,倒没出声。
遂劝道:“樊兄的本领,家父向来赏识,若愿在锦衣司联手最好,如果不能,到了河东地界,家父必会重用。”
两个时候前,因樊衡办事疏漏,已有好久未曾生机的韩蛰当着浩繁部下的面,在锦衣司监狱前怒斥樊衡,罚樊衡在刻着锦衣司铁律的石碑前站满一个时候。
从三月至今,范自鸿往这海棠坊来了不止四五回,樊衡虽还是冷冰冰的模样,态度上纤细的窜改却仍逃不过范自鸿的眼睛。他走到案前端然坐下,开门见山,“传闻本日韩蛰发脾气了?”
仿佛是喝得有点多,樊衡眼神不似平常锋锐,有点袒护不住的怒意,“我在锦衣司卖力,从最底下的眼线到现在的副使,整整六年。”他双目暗沉,就着范自鸿添满的酒狠狠灌下去,神情苦闷气愤。
刚进屋时那含怒冷厉的眼睛非常熟谙,见樊衡并未发作,他稍稍放心。
范自鸿感觉遗憾,但樊衡既然说出这类话,又几次苦闷喝酒,想来樊衡身处韩蛰和郑毅夹攻之下,在锦衣司的处境甚为艰巨。
河东在外摆出连盗匪都难弹压之态,实则兵强马壮,比畴前的河阳更甚。
比起旁人如蒙大赦的慌乱,他的神情是异乎平常的平静,黑衣之下身姿挺拔,清隽的面庞因久处暗室而显得惨白,回望乌黑的夜幕一眼,孑然拜别。
……
遂举杯笑道:“樊兄这是不想在锦衣司拼一把了?”
他开初肯操心力,确切是盯上了锦衣司这把利器,想借樊衡的手,渐渐握在范家手里。现在韩蛰握得死紧,樊衡又遭萧瑟,算盘落空,毕竟是绝望的。但即便如此,樊衡此人胆小心细,对锦衣司的手腕和内幕知之甚详,若能招揽到麾下,还是旁人难及的帮手。
但樊衡身任副使之职,在韩蛰高升后代掌锦衣司诸事,迩来连着两三回当众遭韩蛰怒斥,实在是罕见的事。且当着浩繁部下的面,如此惩戒,比上科罚还让人尴尬。
樊衡似被戳中苦衷,猛昂首将酒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