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绝路[第1页/共3页]
却本来是韩家在暗中推波助澜!
甄皇后缓缓站起家,神情冷凝,目光落在杨氏和令容身上,似思疑、似核阅、似期盼。
很久寂静,唯有外头轻微的风声和帘帐扑动入耳。
这茶是御贡的,回甘虽好,入口却颇苦涩。
自打进了韩府,杨氏便始终顾问点拨,一点一滴,令容全都记在心上。晓得杨氏方才的沉寂神情下有多费心,遂另取个软枕给杨氏侧边垫着,让她先眯会儿。
“后宫都是小事。”甄皇后说得云淡风轻,目光缓缓扫过劈面的婆媳,“最让人烦心的,倒是外头那些鸡飞狗跳的事。”
见到她和杨氏时,小太子还颇猎奇的打量,乌漆漆的眼睛招民气疼。
且一旦太子势单力孤,无人护持,范家姐妹有孕,东宫易主是迟早的事。
不出不测埠,刘英进殿通报,出来后点头感喟。
日头还是升起,巍峨光辉的宫阙仍沐浴在仲夏凌晨的柔风里。
“只要有交代,就保太子无恙,是吗?”
现在永昌帝困在宫禁难施政令,听任相权为所欲为,不就是个傀儡的例子吗?
令容欠身, 带点浅笑,“好久没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贵体安乐吗?”
靠在软枕上,双部下认识护着小腹,想起方才出延庆殿时撞见小太子的场景,内心暗自叹了口气。不敷两岁的孩童,长得灵巧敬爱,恰是懵懂天真的时候,被大群宫人保护环侍,怕是不知身处如何的旋涡。
杨氏的态度已颇明白了,拔除东宫是连累,废后、废相却不予置评。当着正宫皇后、太子嫡母的面,摆出这般态度,跟附议废后、废相何异?
“有母亲和夫君做底气,再惊骇也能平静的。”令容唇角翘起。
……
皇宫以内,甄皇后对着笑眯眯走来走去,不时到她膝前撒娇的小太子,入迷到夜里。哄着小太子睡下,她苦衷沉沉,便守在榻旁,闲坐到次日凌晨。
锋锐的目光垂垂收敛,继而灰败,甄皇后坐回椅中,死死揪住衣袖。
甄皇前面色微变,下认识握紧衣袖,将杨氏神采瞧了半晌,才道:“是这事叫人头疼,夫人身在宫外,晓得的也许比本宫多些,可有应对之策?”
走到这境地,韩家的野心昭然若揭,连外人都瞒不住,迟早会浮出水面,是以韩蛰提到令容的主张时,杨氏虽觉不测,却又觉顺理成章。只是没敢将心存成见的老太爷逼得太紧,便假托她的主张,叫祖孙三人商讨定了,才带着令容进宫。一则让令容身在此中,明白她和韩蛰的信重,再则让令容多见些世面。
她应着甄皇后的扣问昂首,对上那双眼睛。
仿佛堕入对峙,殿里安温馨静,甄皇后握紧双手,指甲几近将掌心掐出血来,也终究看破韩家的态度。
“母亲在中间,内心还是结壮的,不过毕竟……”她抿唇笑了笑,悄悄点头。
――对于一个范家,总比对于范家和韩家轻省些。
说罢,左手掌稳稳落在膝头,又举杯慢饮。
难怪内里群情如沸,难怪甄家举步维艰!
甄皇后却没再转成分开,却将双膝屈地,笔挺跪在殿前冰冷的地砖。
……
何况外朝后宫澎湃守势下,甄相有力反击,她已落空圣心,已无路可退。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换来点子虚的心安。
原还担忧令容会慌乱,瞧方才的模样,倒是她多虑了。
杨氏亦起家,姿势端但是恭敬,“只要别太晚。”
令容怀着身孕,下认识护住孩子,杨氏目光冷沉,握住令容的手,果断而暖和。
永昌帝固有爱子之心,却如何敌得过盛于皇权的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