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争执[第3页/共3页]
范自鸿笑了声,“只是多问一句,怕韩大人瞧着东宫的面子,成心保护。樊大人感觉呢?”
这就奇特了,韩蛰手握锦衣司这几年,里头从副使到底下的眼线,全都对他服服帖帖,毕恭毕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那樊衡虽也有狠厉手腕,却也像韩蛰部下最得力的鹰犬,向来同心合力,惟命是从。
合法妙龄的女人进了宫,哪怕模样不算最出挑,有亲姐姐汲引,仍能得帝心恩宠。
而这一冗长的半年,也足以让范贵妃重整旗号,卷土重来。
这般忧心忡忡,见范家人进宫愈来愈勤奋,心中更是不安。
范自鸿倒是神情微动,道:“叔父先回吧,我另有点事。”
暗中紧握的拳头僵住,掌心溽热的汗水仿佛突然变凉,被兜头的冷水浇过似的。
……
范逯涣散惯了,扫了一眼没甚兴趣,尽管被家仆扶着登马。
她还是最后挺背而立的模样,站在雕栏旁,望着麟德殿外的殿宇宫墙,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对叔侄。内心忐忑而不安,等候这两炷香的等待能挽回永昌帝些许怜悯情义,谁知刘英进殿半晌后出来,还是最后的答复――
刘英没法,又没有永昌帝“不见皇后”的旨意能挡灾,只能应是。
甄嗣宗此生最重颜面,气得吐了几口血,病势更重,亦坐立不安起来。
他也不虚与委蛇,径直道:“迩来甄相的案子甚嚣尘上,范某冒然问及,也是因过分体贴。听闻甄相的很多罪名都已查实,韩大人却觉证据不敷,不宜过早结论?这可跟锦衣司的行事截然分歧。”
锦衣司审案, 向来只在锦衣司监狱以内, 韩蛰震慑之下,外人难以窥测, 也不敢群情。
那边两位的争论跟着他的靠近突然停止,韩蛰神采颇丢脸,脊背绷直,似强压怒意。樊衡则烦躁踱步,脸上的不忿几近能溢出来。
殿前金砖乌沉,玉栏整齐,甄皇后足足等了两炷香的工夫,才见范逯叔侄出来。
范自鸿向刘英伸谢,趁人不备手指微抬,沉甸甸的小银袋便从他的宽袖滑进刘英袖中。中间的范逯倒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两位女儿在宫里受尽恩宠,范贵妃无端丧子又缠绵病榻好久,哪能不恨甄皇后?
刘英出来传话,不过半晌便走了出来,“皇上请两位出来说话。”
赫赫公府、皇后母家, 被人这般群情,当然不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