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南下[第1页/共3页]

山南紧邻都城西南，节度使蔡源中出身本地望族，加上把持军权多年，在山南各州权势极盛。

且南下途中颠末潭州，宋建春身材抱恙，数度提及令容，明显非常思念。

韩蛰当然不会坐视不睬。

但山南紧邻都城，蔡家握着的兵权实在要紧。

若令容南下潭州，再跟着韩蛰回京，总归让人放心些。

平冯璋之乱时，韩镜趁韩蛰得胜无虞时运营令容，焉知这回不会复兴歹念？

玄色衣袖下，苗条的手指缓缓按在桌面，他终究起家出了军帐，命军士叫来傅益。

“玄月尾。”

谁知迷含混糊地, 竟梦见了令容。

傅益对着暴雨踌躇了半天，终决定看看韩蛰的态度。

令容坐在侧间的书窗旁，将韩蛰的信翻来覆去瞧了两遍。

韩家高低，韩蛰和杨氏待令容的好他看在眼里，韩墨待傅锦元也非常热忱，端方慎重，不似作伪。那么令容谨慎防备，会是为谁？

朝堂机谋、好处争逐的事，韩蛰不想将令容牵涉出去，平白将她卷入旋涡。但傅益的担忧顾忌，他也能猜得出来。

数日前那场交兵，不止韩蛰被流矢所伤, 傅益也受了些伤。

傅益这回随韩蛰南下, 领的是前锋之职。

――他的表兄杨峻在襄州主掌邢狱之事，对此知之颇多。

考虑定了，令容便收好信封，往丰和堂中跟杨氏禀明。

两边各有筹算，蔡家门庭若市，便也不敷为怪了。

甄皇后开罪禁足，外头虽不张扬，范贵妃必是能套出真相的。两个娇滴滴的仙颜女儿都在都城，以永昌帝对女色的痴迷，一定不能再有子嗣，届时范家有北边河东之兵，又与西南的蔡家缔盟，哪怕以军权相逼，何愁永昌帝不会就范？

信里虽是转致傅益之意，既然是韩蛰亲笔写就，必定也是他的意义。婆媳两个商讨过，都感觉应服从韩蛰的安排，当日傍晚樊衡便在府外求见杨氏，说是受命来问令容解缆的日子。

傅益从梦中惊醒，浑身盗汗涔涔。

韩蛰屈指扣在桌上，目光扫过舆图，落在离山南不远的潭州。

“生辰是何时？”

……

韩蛰盘膝坐在案前，天气渐渐暗淡下去，他的眼底也愈来愈沉。

卖力传讯的军士冒雨而来，将密报呈上，是锦衣司暗桩递来的。

是以这回率军作战, 虽有朝廷和曹震派出的将帅，傅益几近成了韩蛰最倚重的臂膀。

永昌帝坐镇皇宫，手里握着禁军，京畿防卫倒是杨家执掌，因杨家数代男儿忠君战死，袍泽极多，至今仍有很多当年杨老将军的部下愿为杨家着力，永昌帝两回试着要卸了杨家兵权却未能如愿。

韩蛰看罢后顺手烧了，眉头微皱。

好久没见，想着那道劲拔魁伟的身影，令容多少有些按捺不住。

畴前兄妹俩每年还能跟着傅锦元和宋氏去潭州做客，令容出阁后，确切有好久没见。

宋建春是很有效的助力，也会是很好的桥。

傅益探过令容的口风，令容初时不肯说，厥后才透露真相。

这两日暴雨未停，建州城池扼守得坚毅, 韩蛰选了高些的阵势驻兵休整，商讨对策。

韩蛰仍回舆图旁，皱眉苦思半天，总算理清眉目，只等长孙敬巡查带回动静后再考虑。

信中转致傅益的意义，说宋建春迩来身材抱恙，且生辰将至，让令容南下潭州，待战事结束，与他一道看望宋建春。因樊衡有事南下，途中将由锦衣司护送，让令容不必担忧。

因前年令容被长孙敬捉去潭州后，阮氏送了些礼给内眷，现在宋建春又牵系着江阴节度使曹震，杨氏便命鱼姑筹办些贵重又好照顾的礼品，借令容的名义，赠送宋建春佳耦和宋重光佳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