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算盘[第3页/共3页]

说罢，拱了拱手，回身拜别。

永昌帝又急又气，因贵妃临产的东西都是备齐的, 方才已叫人取了过来，便千叮万嘱, 要太医务必极力，保母子无恙。他这皇位来得轻易，即位后声色犬马，被内监妃妾们哄得欢畅，还甚少遇见如许难过的事。

“是我。不过韩大人就在回京途中，很快会返来。”樊衡见她浑身都紧绷，俄然笑了笑，“少夫人如果惊骇，我叫小我过来陪着。”

行至岔道，左边是阴沉石牢，一间间隔开，只留极窄的铁门，右边倒颇宽广。

“人太多，她没能靠得太近，不过趁着慌乱的时候做了点手脚。”嬷嬷凑畴昔，声音几近消逝在风里，“哪怕熬过来，今后底下添很多病，也没法服侍皇上，更没法跟畴前似的兴风作浪了。”

锦衣司里，令容就没这等闲心了。

“怕甚么？只要东宫不移，父亲还在中书，他还能废了我？”甄皇后蹲身拣了两粒珠子，放在指尖捻了捻，眸光微冷，“只没想到，韩家竟会那样应对。”

看方才的景象, 应是有人教唆宫女肇事, 损及贵妃。这宫廷里头, 有这手腕胆量的，算来算去也就甄皇后罢了。可甄皇后夙来暖和和婉，自范贵妃有身后也格外照拂，连晨昏存候的事都免了，要真不喜范贵妃的孩子，畴前多的是机遇，何必拖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闹那样一出？

“保贵妃。”永昌帝仿若未闻，盯着里头恍惚的人影，喃喃道：“保贵妃。孩子还会有，她不能再出事。”

范贵妃这一摔瞧着虽不重, 那怀了九个月的胎儿却经不起变故, 抬到殿里一瞧，公然见了红。服侍她的太医在请过安然脉后还没回到太病院, 便被人有事请走, 说是两个时候才气返来。应召而来的太医是畴前照顾过甄皇后身孕的, 经历老道，为人慎重。

“不必。”令容不想徒惹口舌，只笑了笑，“多谢操心。我等夫君返来。”

甄皇前面色沉寂，“是，贵妃向来有福分，不会有事。”

揪出蓄意暗害的事，对甄家无益，对韩家又有何好处？

如许的事，连章斐都晓得不问启事地受命行事，以杨氏察言观色的机变应对，本该心领神会，暗中襄助，怎会俄然反目？

樊衡脚步停驻，回身走过来，仍请她进到里头，“少夫人另有叮咛？”

章斐两只手紧紧攥在袖中，掌心尽是腻腻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