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反目[第3页/共3页]

周遭鸦雀无声，宫人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承认。

甄皇后站得端庄贵丽，目光微沉，有点威胁利诱的意义，却又涓滴不露惶恐。

范贵妃却走得极慢，单手抚着孕肚，两步一歇，不紧不慢。

章斐唇边噙着点笑意，“实在是有件事想请少夫人帮手。孤竹山上有座普云寺，少夫人想必传闻过？”见令容点头，续道：“普云寺里有位高公子，画的山川极好，令媛难求。我想求一副送人，却又怕他不肯，听闻少夫人跟他是故交，可否请少夫人帮手举荐？”

赚足了诰命们等待的目光，她才缓缓走过来，由宫人搀着向帝后施礼，笑吟吟道：“臣妾听闻皇后设席赏花，本该早些过来，只是这孩子闹腾得很，来得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那断口整整齐齐，杨氏眼神锋利，岂能瞧不出端倪？

礼数有失，不敬皇后的罪名她敢担着，现在永昌帝亲命刘英来请, 她却没敢推委。

“这破口应是锐物堵截。”杨氏亦跪地回禀。

不管甄皇后是另有筹算，过后有本领乱来畴昔，将这点风波化于无形，还是想拖韩家入水，让永昌帝碍着两家权势难以查办，这怀疑令容都不想背――特别是被甄皇后和用心引开她重视的章斐如此算计。

永昌帝后知后觉，也随之看畴昔。

永昌帝当了数年天子，玩乐惯了，加上担忧贵妃和胎儿，对这般毒手的事无从动手，只气得神采乌青，怒道：“刘英――方才是谁在她身边，挨个搜！搜不出来就酷刑逼问！”

短短两月之间，他在都城申明鹊起，令容哪怕身在后宅，也有所耳闻。

章斐一身书香气，仗着章老的文才盛名，狷介自许，想求画并不奇特。

她肯来，永昌帝自是欢畅，亲身扶她入坐。

这话来得高耸，令容微诧。

令容却半点都不感觉被安抚。

……

珠子滚了满地，走在皇后身边的宫女脚下打滑，低呼一声，身子前倾，撞在前面宫女身上。那宫女惯常陪侍范贵妃摆布，格外留意周遭动静，听到声音转头，却被一道大力掀着，身子突然扑向前面的范贵妃。

甄皇后神采安闲，三两步赶畴昔，“贵妃如何了？可别伤及皇嗣，快叫太医！皇上放心，太医定能护好胎儿。”旋即回身，瞋目扫过随行宫人，“是谁如此猖獗！”

范贵妃施施然起家，“臣妾也有好久没来赏花，皇上陪着一道逛逛吗？”说罢，朝甄皇后粗粗施礼，还是昔日风头占尽的模样，同永昌帝走在前面。

这一摔不敷以要了贵妃和腹中孩子的性命，但甄皇后既已脱手，明显另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