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反目[第1页/共3页]

永昌帝想了想，便叮咛禁军将当时在场的令容、章斐及两位命妇和宫女们送去锦衣司，查问清楚了再送回。

章斐唇边噙着点笑意，“实在是有件事想请少夫人帮手。孤竹山上有座普云寺，少夫人想必传闻过？”见令容点头，续道：“普云寺里有位高公子，画的山川极好，令媛难求。我想求一副送人，却又怕他不肯，听闻少夫人跟他是故交，可否请少夫人帮手举荐？”

甄皇后还想讨情，永昌帝却挂念着范贵妃，仓促走了。

甄皇后也不恼，叫宫人服侍好太子，跟在永昌帝身后。

中间甄皇后瞧得出杨氏是想抛清，适时道：“既然是被剪断，查问这些宫人也就是了。”

恭维酬酢的宴席结束，甄皇后便请女眷们自行赏玩，不必拘束。

她心中不悦，扫了杨氏一眼，紧随永昌帝去瞧范贵妃。

杨氏缓声道：“既是锐物堵截，必有凶手，还请皇上查问清楚，免臣妇忐忑担忧。”

宫人环侍的步辇在阁楼下停稳，范贵妃虽未决计描眉施粉，衣裳金饰却都是经心遴选过的。新裁的宫装飞鸾华彩，极新的锦缎在春光下格外鲜丽，她身材本就出众，孕后小腹虽高高隆着, 别处仍被宫装勾画得曼妙, 衬着发髻间金玉钗簪, 明艳照人。

在场世人谁都没推测这变故，愣了一瞬后，宫人们惊呼着扑向范贵妃。

她满面体贴，范贵妃眼中却几近能喷出火来。

令容却半点都不感觉被安抚。

范贵妃施施然起家，“臣妾也有好久没来赏花，皇上陪着一道逛逛吗？”说罢，朝甄皇后粗粗施礼，还是昔日风头占尽的模样，同永昌帝走在前面。

永昌帝神采乌青，怒声道：“那它怎会断裂，伤及贵妃！”

没走几步，中间一道身影凑过来，倒是章斐。

刑狱司是宫中的刑房，甄皇后触手可及的处所。

砰的一声，孕后沉重的身子跌倒在地，伴随痛呼。

范贵妃却走得极慢，单手抚着孕肚，两步一歇，不紧不慢。

这阁楼离地也只丈许，因是给后妃赏花所用，门路修得格外陡峭，不能说如履高山，高低也半点都不吃力。

那断口整整齐齐，杨氏眼神锋利，岂能瞧不出端倪？

甄皇后目光蓦地锋锐。

周遭鸦雀无声，宫人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承认。

甄皇后神采安闲，三两步赶畴昔，“贵妃如何了？可别伤及皇嗣，快叫太医！皇上放心，太医定能护好胎儿。”旋即回身，瞋目扫过随行宫人，“是谁如此猖獗！”

目光扫过令容，却又顿住了。

内心顷刻狂跳起来，她扫过满地珍珠，蹲身将那不知何时断裂的线绳捡起――入宫之前，每一样金饰她都用心查过，这珍珠手串极安稳，不成能平白断裂，那断口也跟磨断的截然分歧。

对于韩家，他仍心存顾忌。且贵妃虽颠仆，幸未毁伤性命，韩家主动认了此事，可见有底气，宫人可随便措置，这两位诰命倒是不好随便搜身的。他又是气怒又是顾忌，一时候竟摆布两难。

――甄皇后纵一定得宠, 甄家的名誉摆在那边，中宫之位便难撼动。而范贵妃的权势气势却多是靠永昌帝的宠嬖得来，永昌帝又是个极爱颜面的人, 范贵妃深知其本性，自不敢明目张胆地触其逆鳞。

范贵妃的宫女早已吓得神采煞白，跪在地上叩首不止，最早跌倒那宫女更是胆战心惊，说话都颤抖抖，“奴婢是不慎踩到了东西才会滑到，是奴婢有罪，求皇上恕罪！”光亮的额头一下下触在空中，转眼便带了些许血迹。

此言一出，便是将贵妃跌倒的事从偶然推向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