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可恨[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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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容站在原地，笑意收敛，鼓了鼓腮帮。

内心有些闷闷的，令容耷拉着脑袋在榻上躺了会儿，直至天气将明，才没精打采地起家。往丰和堂里问安返来，宋姑已依命备好了半框水润甜美的梨子――三月里梨子精贵，可贵有这般成色。

这些窜改，也不知是为后位，还是为怀里的小太子。

自入相后，锦衣司的事多数交由樊衡打理，他已好久没穿这身了。

永昌帝皱了皱眉，环顾跟前几位嫔妃，都应召而来，剩下贵妃那坐位边格外惹眼。

令容诧然站起家，“夫君要出门？”

标致的杏眼瞪圆，嘴里塞了梨子，腮帮子微微鼓着。

看来韩蛰还是活力了，换作平常，她在内里睡着，韩蛰不至于扔着不管。

半框梨肉切好，除了炖些雪梨银耳汤外，大半都制成了梨干。令容心中不忿，待梨干制成，分装在三个瓷坛里，给丰和堂的杨氏和韩瑶各送了一坛，余下的一坛放在东配房里渐渐吃，看都不给韩蛰看。

令容跟着内监徐行上去，施礼拜见，甄皇后便笑吟吟叫免礼赐座。

万花圃的盛名倒不是白来的，按春夏秋冬分红四片，环抱这座丈许高的阁楼，这一带皆是春夏之交盛开的草木花草，一眼望畴昔，姹紫嫣红，衬在巍峨宫城和逶迤红墙的背景上，倒颇好看。

永昌帝即使顾怀昔日情分，却终究记起了后妃尊卑。且这事本是他首肯的，当着众诰命妃嫔的面空着位子毕竟不好，遂召来刘英，叫他亲身去请贵妃过来赏花散心。

吃腻了妖艳勾人的贵妃，甄皇后的温婉便别有神韵。

阁楼劈面是个戏台，本日有梨园后辈献戏，丝竹琵琶动听。

原觉得韩蛰入相后能稳居都城，现在看来，锦衣司使的头衔不去，他这刀尖舔血的日子就难结束。令容帮他将衣裳都抚平了，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懒糯，“这一趟要多久？”

“贵妃呢？”

且如此浅近的缝隙，宋姑都看出来了，她愣是迷在局中没瞧出来！

许是昨日睡太多的原因, 令容醒得有点早。

天还没亮，看来不过五更罢了，韩蛰哪怕要上朝, 也无需如此夙起。但枕边床榻倒是冰冷的, 明显他起家已有些工夫了。

说话间行至皇后身边，就着宽椅坐下，逗弄襁褓里的孩子。

丝竹声隔着花圃传来，帝后高居上位，也不怕旁人闻声说话。

韩蛰皱眉，沉声道：“好，备些梨干――没蛀虫的那种。”

经心遴选毕，待枇杷洗洁净后，令容亲身脱手，跟宋姑在树下削梨，枇杷红菱在厨房挖核切成薄片。

歌舞过半，远处步辇渐近，永昌帝在阁楼处下辇，被管事内监刘英扶着走上来。

日影挪过中庭，树影在风中摇碎，垂垂有了入夏的闷热气味。

“他抱我归去？”令容微愕，“真是他？”

――固然她仿佛也没在外头睡着过。

“儿子喜好朕。”永昌帝抬高声音，瞧向甄皇后。

令容笑意微敛，惊诧瞧他，“不是夫君吗？”

宋姑忍俊不由，“少夫人慢点，把稳别咬着舌头。”

“没有……”令容咬了咬唇，毕竟没忍住，“昨晚是你和姜姑送我回屋的？”

她进宫的次数不算太多，却仍记得畴前甄皇后沉寂温婉的姿势，与豪奢娇纵的范贵妃差异，如有宴席，也是端然陪在永昌帝身边，宽温和蔼，似瞧不上范贵妃的豪侈做派。谁料时至本日，各地春荒的动静飞入都城，她却也会摆这等场面。

甄皇后便扫了那空座一眼，“本日这宴席，诰命们都来了，空着坐次毕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