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蜜意[第1页/共3页]
“我这是苦中作乐呢。”令容帮他宽衣,“母亲和瑶瑶都好吧?”
灯影帐里,风月情浓,这书虽没到淫词艳调的境地,里头录的却尽是情爱故事。
时已过午,仆妇适时近前,禀报说厨房炖的汤已好,令容便笑望韩蛰,“夫君用饭了吗?”
令容瞥了一眼, 便挪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韩蛰抬臂,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她耳朵背后。
韩蛰随他走来,那仆妇恭敬施礼后,自发退远。
韩蛰抬手松了松领口,中衣便敞开来,暴露健壮的胸膛。屋里没旁人,他冷僻的眼底便添了些许深意,声音降落,“另有这件。”
韩蛰岿然不动,微微垂目,看着她。
沉默相拥,半晌后,韩蛰才低声道:“不想归去?”
令容兴趣勃勃, 身如玉燕随秋千起伏, 目光扫过湛蓝高空、轩峻屋脊,蓦地发觉不对劲, 便见耸峙的树下, 韩蛰长衫墨青, 身姿矗立。他站在树影里,哪怕满园春光明丽,身上仍旧带几分冷僻,那种沉寒气势由内而外, 像是藏在窖里的冰块, 隆冬时都难溶解似的。
韩蛰这回乞假,前后共六日,过了元夕再去衙署。因韩墨兄弟还在丧期,府中不能设席玩乐,不似往年应酬繁忙,且锦衣司的事在过年的最后几日早已理清,堆积的公事也理顺了,临时不必绑在都城,倒是可贵安逸。
令容屈指敲了敲,“夫君让让。”
令容便随宋姑去盥洗,没多久走出来,韩蛰已在榻上坐着了。
令容被他无端调笑,感觉气闷,叫宋姑出去,帮着铺好被褥,再将帘帐都放下。
“也不是。”令容低声。
令容轻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好。”
“夫君。”她松开秋千,走到韩蛰跟前。
“挺驰念母亲和瑶瑶,不过回府后就能在一处,倒也不急。”令容喝了口汤,先喂个甜枣,才摸索道:“这半年都没能归去看望爹娘,现在既已无事,不如我跟哥哥同业,回金州一趟?夫君能出京吗?”
令容被他困在身下,绵长的亲吻勾得眼波迷离。
“还没。”韩蛰带她往用饭的暖阁走,“做了甚么?”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韩蛰眼底浓云未散,声音沉哑,“忍不住。”稍想了想,又弥补道:“还看了你的书。”
裙衫曳地,她腻白的脸颊上带点微红,眉眼含笑,神采鲜艳。
令容视若无睹,自去灭了灯烛,只留近处两盏取亮。
她的身子被宋姑顾问得经心,自从月事初至,每回都是在月初,两年畴昔后光阴稍差,现在多是在初六七来的,这会儿还没洁净,她方才敏捷盥洗出来,也是不能沐浴之故。
用完饭,因气候甚好,韩蛰带令容去外头走了一圈。
灯影下她背对着他,腰背纤秀袅娜,青丝松松搭在肩头,襦裙曳地,无端叫人想起她足踢梅花时的灵动娇丽姿势。
“不是很疼,但不能……”令容脸上火烧似的。
杏眼含笑,娇生双靥,叫人沉迷。
“月事。”令容轻声,“还得两天赋行。”
长久停歇,灵台微明,发觉韩蛰的手不知何时窜到了腰间,她忙伸手按住,悄悄点头。
“脸红甚么?”他问。
“当然。”韩蛰唇角微动。
走至榻边,韩蛰两条苗条的腿一屈一伸,拦住来路。
桌边掌了灯,照在他冷峻脸庞,表面清楚。
仓猝换了寝衣,满头青丝都还充公拢,就见韩蛰走了出来,许是闻声了令容跟宋姑说话的动静,他倒将寝衣穿得严实,方才戏谑之态消逝无踪,那张脸清冷如常,瞥了令容一眼,自去桌边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