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相爷[第2页/共3页]

他扫过群臣，神采有点丢脸。

纵欲过分后没多少神采的眼睛里添了不豫顾忌，永昌帝瞧向韩蛰，就见他沉眉肃目，一身暗红的锦衣司官服穿在身上，面庞刚硬，冷厉威仪。那双眼睛深如寒潭，仿佛是看破他的咨询态度，道：“据臣所查，戍卫延庆殿的将官，也曾被范自鸿招揽。”

那御史续道：“这事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臣留意访察，百姓颇多怨词。范自谦畴前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因打伤了人关在锦衣司，蒙皇上恩情才得以出狱。现在他不知改过，当众行凶伤人，年前还曾放纵豪奴强抢民女，女家迫于威势敢怒不敢言，痛恨极深。”

――若不是顾念范贵妃腹中的孩子，恼羞而怒之下，怕是连爵位都得夺了。

刘英轻手重脚地走出来，见永昌帝一脸肝火的坐着，也没敢说话，只奉茶上前。

韩砚才说了最要紧的几件，永昌帝的脸就涨红了。

散朝后，韩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然往锦衣司去。

脸上顷刻腾起肝火，他拎着奏本，狠狠拍在案上。

丢脸的气没处撒，当场叫殿外侍卫出去，剥下官帽笏板，押送回府去。

范逯插不上嘴，情知说不过，只能寄但愿于永昌帝，“皇上明鉴，皇上恩赦教诲，他已改过改过，并无此事。”

这两位又都跟范家不对于。

“臣俱已查实，可请人证。” 韩砚拱手。

范逯是仗着贵妃媚言惑主才气居于高位，本身才气有限，落在御史眼里，到处都是弊端。且范家本就张狂，儿孙在京中横行霸道，范逯也做过很多欺男霸女的事，真究查起来，有亏德行的事的确罄竹难书。

……

不过内心才被韩蛰种下疑影，他又对儿子格外上心，踌躇了下，才道：“斗鸡明日去瞧，先去延庆殿。”

永昌帝闷气生罢，对奏本也不甚在乎，喝了两口茶，才道：“后晌有甚么好玩的？”

春光初生，日头和暖，湛蓝碧空下殿宇巍峨，飞檐翘角轩昂绚丽。去岁田保身后，内廷寺人换了很多，田保的虎伥尽数被撤除，现在御前服侍的面孔已截然分歧，他扫向侍立在殿外的掌事内监刘英，那位毕恭毕敬，笑吟吟向他拱手。

永昌帝闻言思考，甄嗣宗却满心诧然。

“老奴已叫人寻了两只斗鸡，在北边备着了。”刘英最知投其所好，将御案清算罢，又道：“方才老奴听人说，太子殿下夙起时不大利落，传闻是宫女服侍不周，损及殿下贵体，皇后娘娘大怒，发配内廷司查问。皇上去瞧瞧吗？”

唐敦仿佛发觉，遽然睁目，便对上韩蛰冷沉的眼睛。

本觉得韩镜还会做个大要文章，多保举几位能人，他再顺水推舟，保举旁报酬相，谁知韩镜竟会单刀直入，只提一个韩蛰？相位父去子继，实在是奇怪事，韩蛰毕竟年青，入相实在升迁太快。且韩蛰手里握着锦衣司，一旦入相，锋芒必然比先前的韩墨还盛，祖孙俩一旦联手，他这中书令怕是都得退避三舍。

永昌帝这几日宿在甄皇后处，或是逗弄太子，或是击球斗鸡为乐，半点都没翻折子。闻声这动静，当即不悦皱眉，“范自谦又打人了？”

几件大事说完，都城里沸沸扬扬的群情便被御史奏禀到了御前。

永昌帝愣住了。

但等甄皇后的儿子诞下, 永昌帝却仍毫不踌躇地立为太子。

始终沉默的御史大夫韩砚适时开口，“范相身居高位，本该以身垂范，为百官之表率。据臣所知，不止范自谦仗势行凶、强抢民女，范相这半年的言行举止，也颇多越矩之处。”遂挑了几样要紧的当众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