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相爷[第1页/共3页]
“范逯行事不正、纵子行凶,可都有真凭实据?”
“臣俱已查实,可请人证。” 韩砚拱手。
范贵妃自有身后,枕边榻上没少跟他吹耳旁风,先前还曾柔媚多娇地提及太子之位。
这一去,因太子玉雪敬爱,甄皇后又奉养妥当,倒连着数晚宿在皇后宫中。
这类小事,永昌帝平常是不会在乎的。
韩镜跟甄嗣宗却被永昌帝召到麟德殿议事。
唐敦仿佛发觉,遽然睁目,便对上韩蛰冷沉的眼睛。
永昌帝这几日宿在甄皇后处,或是逗弄太子,或是击球斗鸡为乐,半点都没翻折子。闻声这动静,当即不悦皱眉,“范自谦又打人了?”
他扫过群臣,神采有点丢脸。
韩镜还是忠诚慎重之态,拱手应是。
他能清闲安稳地待在宫里,上朝时少些烦苦衷,韩镜和甄嗣宗两位相爷功不成没。
范逯是仗着贵妃媚言惑主才气居于高位,本身才气有限,落在御史眼里,到处都是弊端。且范家本就张狂,儿孙在京中横行霸道,范逯也做过很多欺男霸女的事,真究查起来,有亏德行的事的确罄竹难书。
永昌帝闷气生罢,对奏本也不甚在乎,喝了两口茶,才道:“后晌有甚么好玩的?”
“狗胆包天,可爱,实在可爱!”
始终沉默的御史大夫韩砚适时开口,“范相身居高位,本该以身垂范,为百官之表率。据臣所知,不止范自谦仗势行凶、强抢民女,范相这半年的言行举止,也颇多越矩之处。”遂挑了几样要紧的当众禀报。
得知范自鸿暗里招揽禁军, 他最早想到的是龙体安危, 听完这话才蓦地反应过来,宫中住着的不止是他, 另有向来和婉端方的甄皇后, 和襁褓里就成了东宫储君的太子。
“既如此――”永昌帝目光扫过韩镜和甄嗣宗,恨恨瞪了范逯一眼,“便剥夺相位官职,在府中思过罢!”
永昌帝为了情分,也会保护保全。
“是。打的是文远候的公子,至今还昏倒着。文远候恐忧交集,也病倒了。”
床帐里情浓缠绵时, 哄女人的话不须费半点银钱, 永昌帝天然松了口风,换来范贵妃愈发殷勤放纵的服侍,日夜欢愉似神仙。
……
韩砚才说了最要紧的几件,永昌帝的脸就涨红了。
“犬子确切曾与文远候的公子起过争论,但那是两人年青气盛,不慎失手伤的。至于那民女,是犬子欲买来做妾,已给过他家银子,谈何强抢?”他对着上首的永昌帝端方施礼,“犬子蒙皇上恩赦才得以出狱,臣也奉旨严加管束,没再胡作非为,求皇上明鉴。”
半晌没见永昌帝有动静,他才抬眸,“皇上若无叮咛,臣辞职。”
后宫里两位宠嬖的女人,甄家和婉本分,旁人没半点不满,那范自谦却频频肇事,刚出狱就闹出这等事,被御史拿到百官跟前来吵,一声声的,巴掌般落在他脸上。
施礼后端但是出,到得殿外,在丹陛旁稍稍立足。
春光初生,日头和暖,湛蓝碧空下殿宇巍峨,飞檐翘角轩昂绚丽。去岁田保身后,内廷寺人换了很多,田保的虎伥尽数被撤除,现在御前服侍的面孔已截然分歧,他扫向侍立在殿外的掌事内监刘英,那位毕恭毕敬,笑吟吟向他拱手。
永昌帝皱眉。
这通话几近是一口气说完,还半点不肯卖面子。
不过内心才被韩蛰种下疑影,他又对儿子格外上心,踌躇了下,才道:“斗鸡明日去瞧,先去延庆殿。”
“老奴已叫人寻了两只斗鸡,在北边备着了。”刘英最知投其所好,将御案清算罢,又道:“方才老奴听人说,太子殿下夙起时不大利落,传闻是宫女服侍不周,损及殿下贵体,皇后娘娘大怒,发配内廷司查问。皇上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