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蓄势[第2页/共3页]

哪怕不查，范自鸿这介入禁军的行事也实在可爱！

他一名仗势欺人的恶霸，行事本就张狂没分寸，酒后把府里训戒尽数抛在脑后，瞧着文远候公子彬彬弱质，抡起拳头便打。酒后大怒，动手也没个轻重，三两脚下去，便将人家只会读圣贤书的公子哥儿打得倒地不起，要不是教坊的豪奴过来拉住，怕是能活生生打死。

佛像下绣帐燃起被人瞧见，进香的女眷们抢先恐后地往外跑，卖力照看佛堂的和尚着慌，想取水救火却挤不畴昔，待能畴当年, 那火舌已窜到了佛像。

方丈和方丈跪在殿内诵了经，和尚们惊魂甫定，忙着清算残局。

都城里上至皇亲国戚, 下至贩夫走狗, 几近都来这里进过香, 每逢法事嘉会，哪怕在外设步障不准旁人进门，里头也能挤得摩肩接踵。

……

事情还是由范香这茬风波引发的。

范自鸿在河东军中历练，兵戈当然有些本领，于朝中这些幽曲门道却不甚通，加上背靠河东军权和贵妃之势，行事不知收敛，除了大肆招揽尚政，也曾暗里跟旁人来往，送礼宴客，比旁人频繁很多。

待韩家拥堵车马出了慈恩寺时，尚政已寻好了数匹马备着。

听得动静的和尚们闻讯涌来, 将表里六座铜瓮中的水都舀尽了，才算毁灭火势。

皇宫以内，永昌帝忙着趁年节吃苦，懒得瞧御史们的奏折，虽传闻慈恩寺的佛像被烧损，却也没太留意，听此事与范家有关，御笔一挥，叫库中拨些金银出去，佛像烧损处拿纯金铸齐，至于范自谦仗势行凶的事，没闻声半点风声。

……

他这般态度，永昌帝内心反而敲起鼓来。

“好端端的，香头怎会飞到里头去。”范夫人皱眉。

大过年的不回府安闲吃苦，却跑去锦衣司刻苦受累，永昌帝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后文远候府便传出动静，说那公子至今昏倒、水米不进，身上骨头都打断了很多，太医束手无策。

韩蛰端然拱手，沉眉肃容，“东宫初立，太子年纪尚幼。禁军事关严峻，皇被骗为皇后和太子着想。防患于已然，对皇上、皇后和太子都无益。”

兴趣浓时抱着两位美人儿去别处取乐，走在游廊，却又闻声有人在群情慈恩寺佛像的事，言语中对范家颇多轻视。

正月初五尚未开朝，百官歇着过年，永昌帝在宫中蹴鞠斗鸡，玩得不亦乐乎。大半日纵情玩乐，往回走时听内监禀报说锦衣司使韩蛰求见，稍觉惊奇，叫人拐向平常访问臣子的麟德殿。

范贵妃怀着子嗣，有位正中宫的野心，范自鸿如此张扬，不能不叫人多想。

“这些人，可都受了招揽？”

永昌帝接了奏本，翻开一瞧，上头逐条记叙会客来往之事，看得满头雾水。

这佛像是拿整根的庞大檀木雕成, 别说高深雕工, 光是木料便是千百年里罕见的。

慈恩寺的檀木佛像雕成时, 传闻异香缭绕, 三日不散，名动都城表里。

再细心翻了数页，瞧见上头的人名，除了羽林卫，连监门卫的都有。

“有人与范自鸿友情渐深，也有人只忠心戍卫宫城。据臣所查，羽林校尉仍忠心侍主，未受招揽，监门卫倒是有人跟范自鸿走得近――皇上可查问内司。”

他对韩蛰的态度非常庞大。去岁觊觎人.妻却被当众抗旨，永昌帝虽没敢发作，内心毕竟不满其放肆，但朝堂表里，韩蛰却也为君分忧很多，特别去岁率兵讨贼力挽狂澜，更是功绩极高。朝堂表里牵涉得错综庞大，他拿不定主张时，多是向韩镜和甄嗣宗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