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质问[第2页/共4页]
“祖父的意义,唐敦果然是私行叛变?”
“传闻了,羽林卫正清查下落。”
“本日在宏恩寺,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孙儿提了此事。”韩蛰瞧着韩镜的神采,语气沉缓,“羽林卫已发觉可疑行迹,皇上命京兆衙门清查,寻回傅氏。祖父可知形迹可疑的是谁?”
劫走令容虽是他藏了私心,却也是为扳倒范逯而运营,他自问并无不对。
韩蛰默了默,声音渐而冷凝道:“如果几年前,这类话我会信赖。但以现在唐敦对祖父的忠心,祖父对他的种植节制,说他私行叛变?孙儿不信。”
倘若这婚事结成,有了西川兵权襄助,即便尚家一定肯归服朝廷,有那架子摆着,范家在朝中也能如虎添翼。
“亲身带兵交战,确切与纸上分歧。”
祖孙俩对峙半晌,韩镜收回目光,垂首喝茶。
“他没回京?”
韩蛰同韩征翻身上马, 绕过照壁, 先往丰和堂去看望韩墨。
“盯着他,借机看看范家动静,他也算是有效的棋子。”
韩镜掀须点头,“那陈陵态度如何?”
院中仆妇丫环都传闻了少夫人被劫走的事,瞧见韩蛰那冷厉神情,更觉敬惧,往浴桶中注水时谨慎翼翼,大气也没敢出。
按畴前韩蛰的行事,既已洞察,获得答案后便该知难而退,保住长辈面子。
“论武功技艺,他不逊于我,带兵兵戈也英勇,手腕也能够服众。若给个可靠的幕僚在旁出运营策,稳住全局,倒比陈陵更合适驻守江东。”
里头却静悄悄的,珠帘罗帐低垂,桌椅茶具仿佛,鎏金铜炉上烧着令容最爱的玉华香,靠墙的紫檀长案上,梅花在乳白瓷瓶中开得正盛,中间一盆水仙碧绿。侧间里书桌摆得整齐,挂着令容最爱的玉笔和瓷兔镇纸,乃至她为风趣而添的博古架上,器物都还是原样摆着。
韩镜胸膛起伏,盯着韩蛰,好轻易压下火气,强自冷声道:“傅氏背后毕竟站着宋建春,我何必自断羽翼。”
“孙儿让他去岭南投奔陆秉坤。”
统统如同旧时,唯独没有令容迎过来为他宽衣。
夜色渐深,屋里暗了下来,因韩蛰在内,也没人敢闯出去掌灯。
韩镜苦衷被拆穿,神采骤变,蓦地起家,斑白的髯毛气得微颤,瞪眼韩蛰。
韩蛰明白他的筹算,未置可否,只将两副茶杯添满。
韩蛰点头,坐姿矗立,惯常冷沉的双目盯着韩镜,“唐敦是祖父一手种植,去岁出错受罚,也是祖父出面,令他重归总旗之位。现在通同外人算计傅氏,祖父可知情吗?”
这事儿韩蛰倒还没跟他禀报过,韩镜沉吟半晌,点头道:“也好。陆秉坤有不臣之心,那长孙敬若真能成事,倒是得力帮手。”朝政上的事他是信得过韩蛰的,先前韩蛰擅自扣住长孙敬时他还稍有疑虑,现在看来,孙子的目光倒比他更胜一筹。
韩蛰浑身冷硬未有半点溶解,沉着脸往浴房去盥洗。
韩镜岿然不动,渐渐举茶杯啜了口,“他被范自鸿拉拢,我倒有所发觉。”
韩镜毕竟是一家之主,夙来威仪严苛的相府长辈,恼而成怒,将桌案重重一拍。
……
……
在汲引兵部侍郎前,韩家就曾考量过西川兵权。
质疑的态度过于较着,韩镜茶杯一顿,皱眉不悦,只看着韩蛰沉目不语。劈面韩蛰亦盯着他,那双冷肃的眼睛不见肝火,唯有差异于平常的安静,似已洞察。
祖孙俩就着一壶茶细说,将河阴、江东、岭南一带情势考虑过,又论起都城里的事。
中宫日盛,范家也不逞强,河东节度使范通勉强安定了境内反叛的流民匪贼,还借襄助平叛之名,向西兼并了很多处所。范贵妃有孕在身,范逯腆居门下侍郎的位子,那范自鸿入禁军后,传闻敌部下尚政死力招揽,范家亦成心以范香为饵,结结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