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科举[第2页/共3页]

“是啊，”王熙凤嘴角噙着笑，伸手渐渐将宝玉额角的碎发捋顺了，“是姐姐之前在园子里捡到的，原是与你开个打趣，谁晓得你这傻孩子竟然当真了。”

也因着这个原因，贾母身边服侍的人少了很多。和王夫人筹议过后，便又从府外买了批小女孩，府内的家生子也招出去了一批，这才将那些空缺给填平了。

“不然呢？”张氏懒懒看她一眼，“我竟找不出一个更妥当的人来了。如果琏儿没阿谁心机，就放在他屋里做个管事的也是极好，她又懂事，不会去争那些不能肖想的东西的。”

宝玉恍然大悟，憨憨的也跟着笑了。随即道：“那是宝玉太笨了，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贾母闻听，那眼泪一刹时便下来了，不由得颤巍巍去抚摩床上贾珠惨白的脸：“我的珠儿，我的珠儿啊！”一时又气不过，拿了拐杖一下下去敲贾政：“我都说了让他多歇一段时候，为甚么不肯听我的？三年前就晕倒在了考场上，这三年来你又逼他日日勤奋，如果珠儿有个甚么三长两短，我就和宝玉回金陵去！”

既将贾琏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张氏天然日日出门赴宴，与那些贵家大族的夫人们不着陈迹地互换着机锋。另一边，又为着贾琏顿时要插手的秋闱操心不已，高低人等想尽体例给他调度身材。

“甚么母亲？”贾母嘲笑道，“你倒是问我把你置于何地，你又把我的孙子置于何地呢！他还年青，就算一时半会儿考不上又有甚么干系，偏生要去逼迫他！非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弄病了你才肯罢休！”

“不说是为了尽力拼得一个出息，保住先人繁华无忧，起码，也是为了让本身有些念想儿，好度过这沉沉的黑夜吧？”

李志家的道：“那是，三少爷身边也不能缺了服侍的。太太没见那二房的宝玉每次出门，皆是一大堆丫环婆子们围着，那阵仗，大的不得了呢。我们家三少爷比起家份来比宝二爷可高多了，也不要太离了格儿才是。”

贾母一叠声让人去请太医，一时候府中熟悉的王太医来了，众女眷皆避退到寿山石嵌人物雕空龙寿纹十二扇围屏后。唯有贾母已是老天拔地之人，仍在床前坐着，自是心忧不已。

李志家的游移道：“那柳意，夫人是肯定要给二爷了？”

张氏依言坐了，心下还是迷惑。她鲜少见贾赦如此描述，自是感觉奇特，不由得开口问道：“老爷，但是有何烦心之事？”

贾政闻言，涓滴也不敢回嘴的，只是跪在地上苦苦要求道：“母亲这般说，倒把儿子置于何地呢？”

边说着边出了阁房来，却发明贾赦贾大老爷正呆呆坐在黄花梨面五足圆花几边，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甚么。

而这边，张氏也商讨着再买两个丫环出去给贾琅使。

待到测验那日，贾赦亲身送贾琏和贾珠进了考场，张氏安闲家中担忧不已，午膳也未曾好生用得。待到结束后看到贾琏，对方的面色惨白如雪，看着实在怕人。

王太医看过了，只道：“贵府哥儿本就体虚，之前便说不能过分勤奋的。眼下看，竟是伤及底子了，要仔细心细保养一番，方能保得安然啊。”

“花红是个好的，跟了我这么多年，最是个知心的。只是再过几年，也该放出去许个端庄人家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陪房李志家的道，“我冷眼看着，之前来大房的这些丫环们悉数没有几个顶用的，不是缩手缩脚就是心大的很，竟不如再从内里买来几个呢。”

贾琏三年以来一向好学苦读，更有姑父林如海从姑苏给他找了个学问极好的教书先生，时不时又有手札来往指导，因此更是有掌控了几分。他本来也是个资质聪慧的，平常只是没有用心于此，眼下一用心，再没有不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