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页/共4页]
谢思言与她说,陆老爷子约莫再有大半月就能回京,这期间,她需求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共同着将陆家与顺昌伯家的婚事推掉,二是放心等候。
往公主府大门去的路上,陆听溪对谢思言申谢,见他不出声,昂首看去,正对上他阴沉的侧脸。
男人喉结滑动,眸中烈焰丛聚,大手蓦地攥住她细白的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陆听溪抬头看他:“那除了放心等候,我还能再做点甚么?”
男人眼眸灼烫,仿似火炽釜沸,陆听溪甫一触上他的目光就被燎了一下,一时竟觉面前此人热不成近。
“所谓‘敬天法祖,无二道也’,太-祖最重者,唯‘敬天法祖’耳。《礼记》有云,‘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公主本日作为,莫非是鄙视太-祖遗训,欲乱朝纲?”
闻声动静,高瑜转头瞧见陆听溪,精力一振,上前道:“素闻五女人亦画的一手妙笔丹青,不知五女人觉得这幅真迹如何?”以目光指向背面进呈上来的那幅精裱横轴,很有些与有荣焉的意味,仿佛凡是陆听溪说她这幅真迹半句不好,她就要跟她大辩三百回合。
“你有效得着我的处所,尽管说,我必然极力互助。”少女当真道。
男人将她逼到石壁的犄角处:“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为何提早入了公主府?”
枕头风之于男人的打紧,陆听溪畴前也有所耳闻,但这话从谢思言口中说出,就仿佛格外令人佩服。
陆听溪沉默。她的画拿到谢思言跟前便是班门弄斧。她私内心觉着他读书那么苦,最当紧的是吃些补肾护发的,固然他现在还是中气实足,乌发稠密。
高瑜背对着她,笑道:“原还忧愁只赠些金银珠玉未免显不出诚意来,背面得母亲提点才想起作画这一茬儿。这画虽是临的,但金碧山川画着费事,我又是临时赶工,万望太夫人莫嫌技拙。”
谢思言道:“公主问我做甚,问问当事者才是要紧。”
他俯身看她:“罚你多给我画十张画像。”
“丽嫔娘家有一侄女儿,正与礼部侍郎陈同方的儿子议亲。陈同方遣去的媒人将其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实则不过虚词诡说。陈同方那儿子风骚成性、脾气残暴,丽嫔对那娘家侄女儿甚为心疼,现在却被蒙在鼓里。”
母亲那般刚烈的人,被人迫着去赔罪还是平生头一遭。
“我马上去信,让顺天府衙门那边还是办事,决计不会误事。”
她到公主府的时候比谢思言先前交代的要早了一些。
男人松了手:“你若每回都不照打算行事,我们又何必提早筹划。下回切忌私行行事,不然我真要罚你的。”
陆听溪思疑等她去找谢思言,他已经做完课业交上去了。
谢思言低低说罢,正要快步拜别,却听身后传来沈惟钦的声音:“表妹如何回府?不如乘我的马车?我本身骑马归去便可。”
陆听溪怅惘,谢思言不是说他要来公主府吗?为何还要半途拐去沈惟钦的府邸?
陆听溪沉默,她本来就还欠八张,如果再加十张……要不她干脆寻人给他刻个像,她转头直接拿纸蒙着拓个十几二十张都不成题目。
若能将这门婚事搅和了,不但能坏了对方狡计,还能让陆家多个助力。
他瞧见沈惟钦望陆听溪的眼神,暴戾之气几压不住。
陆听溪走后,杨顺暗祷世子浴佛节那日入宫不要遇见沈惟钦——那日不但女眷会入宫,官家后辈也会入宫共与佛事。他已然发明,世子每回见着沈惟钦,都没有好神采。
谢思言目光凛冽,隐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