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狼狈为奸[第1页/共2页]
适逢次年便是大比之年,张氏遂打发了亲信,暗中遴选起来,一来二去的,便挑中了施延昌。
何况不为本身,也得为女儿着想,父亲没了,父族又费事得志,今后是能希冀他们替她说一门好亲,出一份厚厚的嫁奁,还是希冀他们将来替她撑腰呢?
倒不如嫁个豪门进士的好,虽一开端会穷些苦些,等夫君一步一步的高升后,天然甚么都会有了。
人家是堂堂伯府,他们家倒是费事布衣,当年能供出张氏的夫君,已是举全族之力了,能够说张氏的夫君便是他们族里最出息的人,统统族人都还指着他过几年官当得更加大了,手头也更加余裕了,多多的帮补族里,谁晓得他偏还一病死了,全族都可谓是孀妇死了儿子――再没了希冀,哪另有底气与常宁伯府叫板?
独一的不好,便是他在故乡已经有妻女了,传闻老婆还是他发蒙授业恩师的女儿,那就有些难办了。
施延昌倒是被张氏“伯府大蜜斯”的名头给晃花了眼睛,冲昏了脑筋,不过只考虑挣扎了不到半个时候,便如张氏所愿,说了本身在家‘并未曾娶妻’的话。
等张氏长大后,却没有嫁入与自家门当户对的勋贵之家,而是选了个豪门进士为婿。
一番探听后,张氏非常对劲,想着施延昌能一次便中秀才与举人,可见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进士天然也能一次便中;退一万步说,便他此番没中,下科再来便是,下科他也才二十八岁,恰是退隐的黄金年纪。
不想施延昌公然没能高中,张氏遗憾之余,也曾想过换人,若能有现成的进士,谁还情愿屈就戋戋一个举人?
便在扶灵归乡,过了热孝期后,借口娘家母亲驰念外孙女儿,带着女儿进了京去。
她夫家的亲族见状,如何猜不到几分她的心机?
张氏比施延昌大一岁,虽是庶出,却因生下来生母便没了,自小儿养在常宁伯夫人膝下,等她长大些后,更是聪明无能得远超她的实际春秋,替常宁伯夫人分了很多的忧去,故而常宁伯夫人待她自来仿佛亲生。
如此只要张氏的夫君一向恪失职守,步步高升指日可待也。
如此张氏便带着女儿,在娘家长悠长久的住了下来,常宁伯夫人自不必说,自来疼她,便是她大嫂世子夫人,也因世子自小与张氏要好,待她极是和蔼,不但张氏心中舒坦,女儿脸上的笑容也一日日多了。
又气又恨,倒是无可何如。
张氏只得持续把目光转回了施延昌身上,转念一想,他有妻女又如何,传闻那老婆娘家人早死绝了,又只生得一女,要休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倒是别人还没到桃溪,他在都城又另娶了伯府令媛之事,已由张氏安排的人,先一步把动静送到了施家,传到了祝氏耳朵里。
这才会有了当日醉仙楼的一见,张氏想的是,若施延昌情愿娶他,必然会说本身在家并无娶妻,那本身便假装不晓得,先与他成了亲便是;反之,若施延昌说本身已有老婆了,她也勉强不得,只好再找其别人选了。
只他自家晓得自家事,停妻另娶但是冒犯律法的,何况张家势大,也不是他惹得起的,只得三朝回门后,找张氏坦白了本身在故乡另有妻女之事,却再四包管,祝氏早已病入膏肓,不久人间了,只待祝氏一死,二人便能长悠长久的做伉俪了,但愿张氏能谅解他。
张氏却垂垂欢畅不起来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总不能在娘家住一辈子,总得再嫁才成,可她一个孀妇,还带着前头的女儿,想再嫁得快意郎君,谈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