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眉间心上几番仿徨[第2页/共3页]
李兰微微怔仲,长长的秀眉略有蹙起,道:“莫非堂堂侯尊之子,未曾有过本身的一番观点么?”
李兰是多么灵敏之人,当即抓住了要点:“此人这般行事,已属大罪,为何不予以处决?”
恭王向他微微点了点,侧过脸,将目光从他独一的听众脸上移开,投向了万里无云的天涯,不疾不徐隧道:“话说某国某朝,有一侯尊,手握雄兵镇守西陲,一贯深得皇宠,信赖备至。其独子则是宿留帝都,最是娇纵张扬,熟谙了很多皇室宗亲的孩子,此中便有一名天真烂漫的公主,年幼他一岁,两人常常在一起嬉闹。太皇太后见他们两小无猜,故而私行做主为其三结桃花誓。若按皇家常例,应是早已添居为驸马了。但时价邻国突发兵强兵犯北境,当朝天子不得已而御驾亲征,导致南境属国扰乱,朝无良将,尽皆哀哀无依。当时援兵未到,情势危急,小公主临危受命统御三万天子近卫,共同南境守军连番血战后,竟被她稳住结局势。先生,你说这位小公主,是不是一名当世奇女子?”
恭王稍稍闭了闭眼睛,脸上像是带了一副面具般毫无神采:“当时南境雄师镇守楼兰,一应战略诸将皆有备案,又岂可遑论堂堂侯尊之子呢?此人生来娇纵且本性怕死,未经几番折磨便将公主所扼守的寒岭设防出售了叛军,导致公主与三万天子近卫落入稍有不慎,便会全军毁灭的境遇。当是时,若不是小公主聪慧蕙兰,自退守寒岭后,便动手窜改设防,后又有南境缓军杀至,方解此危。但饶是如此,三万将士几近毁灭,便是小公主也身负重伤。当年平叛此难,竟在敌军大营发明了那位侯尊之子,虽遭折磨倒是未死,被亲军带离楼兰而归朝廷。”
恭王只略略瞟了一眼他的神采,又接着道:“急危虽解,但局势犹然未稳。公主一战立威,南境军民,尽皆昂首,不知令多少达官贵胄念煞未曾亲慕其风采。当朝天子也将三万近卫交由其统领。但世人只看到她统领雄兵的赫赫威势,谁又能体味到她心中的痛苦与压力呢?乃至很多人都不晓得,昔年楼兰一战,她曾碰到过一次几近已有力挽回的危局。”
李兰翻开中间火炉上座着的铜壶顶盖,向氤氲白气间看了一眼,略有不解地问道:“不知殿下此言何意呢?难不成这神机营是个仿若阴诡天国般的去处吗?”
恭王以目光表示他稍安,还是保持着先前的语速:“当年南境烽烟四起,那位侯尊之子亦奉皇命前去边陲平叛,初时在与小公主两厢共同下,倒也算是略有善谋,不枉其父清誉。只是叛军犹有高人一筹,连出奇略,浩浩雄师竟将侯尊之子生掳了去,局势将倾,彼时麾下诸多将才,皆无有退敌之法,公主三救而不得,故而只好败退,想来当时她犹煎之心,可想而知。”说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停下来喝茶。
“厥后是如何的一番风景?”李兰正听得入迷,见恭王停顿,忍不住出言诘问。
风从庭外来,吹拂的廊下的旧竹枝啪啪作响。
庭园寂静,有竹叶被风吹过抄手游廊。恭王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亭边了望远方,在潋滟的天光映托下,他苗条的身形愈发显得严肃有力,略有刚毅的面庞上毫无神采,仿佛正在深思,又仿佛只在呼吸吐纳,甚么都没有想。但是暴风雨前的安好老是临时的,仅仅半晌以后,他便深吸一口气,霍然回身,眸灿烂如烈焰,直卷李兰而去,口中语气更是凌厉之极:“抛开本王皇室宗亲的身份不谈,我单单以兄长的身份问先生一句,如果与那人有所抵触,届时先生该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