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荐枕席[第1页/共2页]
一声讽刺至极的嘲笑刺入她的耳膜。
刚入华阳城,就被她掳入公主府,玷辱了明净。
但她还不能死。
若不是柳眠舍弃身家打通狱卒,李代桃僵,用死囚替代出他,而后奥妙将他送出西奚。
半晌……贵体肥胖,初露端倪。
固然断断续续听不逼真,奚娆仍然心如刀绞,不堪忍耐。
“罪妇奚娆……愿自荐床笫,奉养太子殿下。”
“幼安,我……”
本来,她并不是生性凉薄,对任何男人都能弃之如敝履。
听闻此言,奚娆顿时惶恐失措,踉跄地蒲伏在地。
厥后惨遭士族门阀构陷,被判为特工,关进暗无天日的天牢。
只待数年以后,找个合适的来由把祁狅送回南祁。
要不是四肢冻得麻痹了,她早已羞愤欲死。
五年了。
奚娆赤色尽失。
三个月前,祁狅亲率五十万雄师进犯西奚。
祁狅冷厉地捏住她肥胖的下巴,眼神阴沉如墨,蓄满了挖苦与讽刺。
但要不说此事,底子没法解释得清。
“是不是也是天赋异禀?”
为保住祁狅的命,她不得不承诺皇兄的前提,在明面上斩断与祁狅的干系,并在皇兄的利用下,把无辜的叶清臣骗进了皇宫。
头发也混乱得仿佛稻草普通。
“到当时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本公主就带你去游遍名川大山,双宿双飞!”
被俘的这段日子,她的皮肤早已被北风吹得皲裂乌黑,双手双脚长满了冻疮。
除了横征暴敛,脾气乖戾,还癖好男风,凡是姿容美的少年,只要他看中的,都会想尽体例掳入别院,暗里玩弄。
祁狅冷冷凝睇着这个负心薄幸的女人。
奚娆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不肯让眼眶内溢满的泪珠滑落。
“等你及冠,我们就结婚!”
“不如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模样,可另有一处能媚谄孤?”
“传闻,他在尚公主之前是个佛子,精通佛法……就是不晓得……”
七年前,南祁屈就于西奚的刁悍武力,不得已把三皇子祁狅送到西奚做质子。
现在冷酷无情、权倾朝野的南祁太子,祁狅。
当年,他虽只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
“猖獗!你有甚么资格直呼孤的乳名?”祁狅面露寒光,却因为看到她倔强得不肯滴落的泪珠,顿了一顿。
她的藕臂鲜明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攥住,痛呼失声。
今后便一发不成清算,对幼年俊美、雌雄莫辩的祁狅动了真情。
“只要你承诺,让我做甚么都能够。”
本来她也故意。
凡是有一线但愿,她都要搏命一试。
“不,不要!”
而祁狅迟迟没有杀她,不过是为了热诚她,报当年叛变之仇。
面若皎月,眸如点漆。
他终究比及了本日。
“公主竟然走了神……是嫌孤不敷体贴?”
“祁幼安,本公主心悦你晓得吗?”
“来人啊——把叶清臣给孤带过来!”祁狅对门外高喊。
门外远远传来老弱妇孺的哭喊声。
她欠叶清臣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又如何能在这时候把他的伤疤残暴剖开,供世人窥测?
皇嫂和两个侄儿的性命,皆攥于祁狅手中。
也难怪祁狅会嫌弃,可他若当真嫌弃,刚才又为甚么……
“雾雨云帘弄春潮……这首词,驸马可也吟过?”
冷如冰窖的俘虏营里,奚娆正颤抖着跪在一张软塌上,耳边都是料峭的冷风。
就此变成大错!
皎如玉树临风前,金鞍白马,萧洒不羁。
“你我同心,其利断金,定然能化解西奚和南祁的宿仇。”
强忍下心底酸涩,抬起颤抖的手指,伸向茜色交领。
“求你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奚娆强忍着酸涩与痛苦,颤巍巍地捏住他的袖口,悄悄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