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荐枕席[第1页/共2页]
但她还不能死。
听闻此言,奚娆顿时惶恐失措,踉跄地蒲伏在地。
闭上眼,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冷如冰窖的俘虏营里,奚娆正颤抖着跪在一张软塌上,耳边都是料峭的冷风。
今后便一发不成清算,对幼年俊美、雌雄莫辩的祁狅动了真情。
但要不说此事,底子没法解释得清。
粗糙冰冷的触感,激得奚娆立时打起冷颤。
只是这颗心,从未给过本身。
“只求殿下切勿食言。”
“只要你承诺,让我做甚么都能够。”
“不……不要……”
曾经,奚娆就是用这些花言巧语,把情窦初开的他哄得团团转。
“你觉得你还是阿谁娇纵放肆,生杀予夺的公主吗?”
受尽了世人的白眼与鄙夷。
皇嫂和两个侄儿的性命,皆攥于祁狅手中。
她的皇兄奚柏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他终究比及了本日。
她冒充色欲熏心,抢先兼并了祁狅。
祁狅冷厉地捏住她肥胖的下巴,眼神阴沉如墨,蓄满了挖苦与讽刺。
奚娆赤色尽失。
可当他深陷囹圄,被歪曲为特工时,又毫不包涵地背刺了他。
祁狅狭长的眼眸逐步从浓黑变得猩红。
“等你及冠,我们就结婚!”
奚娆强忍着酸涩与痛苦,颤巍巍地捏住他的袖口,悄悄地摇了摇。
一声讽刺至极的嘲笑刺入她的耳膜。
刚入华阳城,就被她掳入公主府,玷辱了明净。
言毕,妃色素纱好像花瓣般滑落,盖在了祁狅的脚背上。
皇兄正欲御驾亲征,却在夜里惨遭内侍暗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强忍下心底酸涩,抬起颤抖的手指,伸向茜色交领。
现在冷酷无情、权倾朝野的南祁太子,祁狅。
热诚、惭愧与哀思如同淬毒的金鞭,一鞭又一鞭落在她的身上。
固然断断续续听不逼真,奚娆仍然心如刀绞,不堪忍耐。
“这就感觉委曲了?你可晓得,你现在所接受的,还不及孤当年在监狱里蒙受的万分之一!”
皎如玉树临风前,金鞍白马,萧洒不羁。
“驸马会的,可有孤多?”
奚娆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不肯让眼眶内溢满的泪珠滑落。
她不但没有施以援手,还在他蒙受酷刑当日,风景大婚。
当年,他虽只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
门外远远传来老弱妇孺的哭喊声。
奚婉的眸子猝然一颤。
如堕深渊。
不但在朝堂上痛斥他的奉承与勾引,还发下毒誓,说对他只要玩弄,绝无半点豪情。
这个正在奖惩她的男人,曾是她多年前独宠的面首。
“公主竟然走了神……是嫌孤不敷体贴?”
她曾经手把手教会他的,现在竟都成了反噬她的利器。
她的藕臂鲜明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攥住,痛呼失声。
“不,不要!”
“求你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为保住祁狅的命,她不得不承诺皇兄的前提,在明面上斩断与祁狅的干系,并在皇兄的利用下,把无辜的叶清臣骗进了皇宫。
凡是有一线但愿,她都要搏命一试。
就此变成大错!
若不是柳眠舍弃身家打通狱卒,李代桃僵,用死囚替代出他,而后奥妙将他送出西奚。
厥后惨遭士族门阀构陷,被判为特工,关进暗无天日的天牢。
很快,外头传来兵士拖拽俘虏,扬鞭怒斥的声音。
夜阑风静。
“罪妇奚娆……愿自荐床笫,奉养太子殿下。”
她欠叶清臣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又如何能在这时候把他的伤疤残暴剖开,供世人窥测?
“幼安,我……”
而祁狅迟迟没有杀她,不过是为了热诚她,报当年叛变之仇。
本来她也故意。
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