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木兰花树[第5页/共28页]

“这个天然。”林落非常自傲地说，瞟了一眼堂上的牌匾，“欧阳阁主封剑的时候我未曾参加，不过过后，他亲口说过，‘风鸣九霄’就在‘光风霁月’以后。”

有人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些甚么。

此时，林落佳耦一身缟素地立在“光风霁月”牌匾上面，彬彬有礼地号召着客人。两人的脸上，都悄悄地笼着一层忧色，显得温文尔雅。一时候那些悼客也被两人的气度震慑住了，厅上一派庄严。

女孩一手揪住了缰绳，当真道：“我在铁棺峡芟子堆看过你一回，没瞧清楚。你把面幕揭了，给我细瞧瞧，没题目我就让你走。”

“莫非，我真是唐家的人？”小谢蓦地站起，却不防洞子太矮，后脑勺砰的一声磕在石壁上，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你不是喜好我吗？你不是要嫁给我吗？”欧阳觅剑一边说，一边微微地移近柳儿，“江柳儿多么灵慧，会想不到探听我的出身？你就没想过你的公子到底是甚么来源？关于我的事情，你必然晓得的比我多吧？”

半山堂主对圆天阁的家事非常稀有，早就不耐烦了：“甚么剑不剑的！欧阳轩不是有一个儿子吗？年纪也够大了，他父亲死了，当然是他当阁主，哪能落到旁人手里！”他狠狠地瞪了林落一眼，“还不快把你侄儿交出来！”

瞥见他狂笑而扭曲的脸，一滴泪水，不由得从侍女的脸颊上滑过。

欧阳觅剑转过身来，面朝着他们。他浑身是血，染透了轻翾的白衣。一阵箭雨放出，黑压压地盖了畴昔，再也看不见人的形影。欧阳轻拧紧了眉头看着。她感觉欧阳觅剑总该用剑抵挡一阵，但是箭雨当中，并没有寒光飞起。她的手内心排泄了薄薄的汗。

林落不易发觉地撇了撇嘴，浅笑道：“本来是庐山宗的徐少侠，失迎失迎。只是——”

欧阳觅剑不语，悄悄地展开了那一卷画。画中一棵高树，形如青杨，上有白纹，花大如盆，状如白莲。

白发萧萧的背影，消逝在密道那一端茫茫的黑暗中。

欧阳觅剑看看洞外。漫山遍野的树木，固然暮秋凋敝，褪尽绿意，一棵棵萧瑟兀立，仍然认得出是江乡一带的嘉木——木兰。

“阿耶说，那人……她临死前立下毒誓，身后要变作厉鬼，永不放过欧阳家。小郎，你要把稳啊……”

欧阳轩一惊，却没有想到，玄霜是毒魔唐零的亲mm。唐零想是闻声动静，仓促起家，披了一件半旧的灰色鹤氅，阴鸷的脸在灯下显得有些描述蕉萃。欧阳轩正待说些甚么，玄霜俄然给唐零跪下了。

欧阳觅剑霍然转头。就在这时，林落一刀抡起，大雪满山，削向欧阳觅剑脖颈。欧阳觅剑一晃，只见一片青丝，被冷泉刀的银光掠了下来，纷繁扬扬。

“我当时心慌意乱，”江思源苦笑道，“也不是真的想救你。只是……我是看着唐夫人死的，她……”

柳儿缓缓道：“小郎，你要谨慎。他们都是很可骇很可骇的人，死了，也会变成很可骇很可骇的鬼。这里每一棵木兰花树上面，都有一个唐家的恶鬼。他们个个心狠手辣，宁死不平……”

小谢听得出欧阳觅剑的寥落，却不知如何安抚才好。

“不明白？你扯谎！”欧阳觅剑大声道，“清楚是在扯谎，哈哈哈哈哈……”

欧阳觅剑苦笑道：“熟谙？我初出茅庐，江湖上的事情那里晓得很多。所谓熟谙，不过是在天山上听到师父和他的朋友们议论，故意暗记了一些端方和传闻，以备将来用上。谁想到真正回到了江湖，还是一窍不通。”他低头想了想，俄然道，“很多年前，大漠外有一个神话般的杀手构造，名叫优昙山庄。他们转战南北，杀人如麻，一度是江湖的恶梦。他们的首级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女子，姓唐，上溯其祖，是蜀中唐门。不过物极必反，厥后优昙山庄式微了，垂垂没法在西域安身。因而他们展转进入中原，最后又搬家闽西的冠豸山中，还是以唐为姓，世代聚居。固然看来是退居林下，但是优昙唐氏的狠辣作派仿佛未曾失传。传闻这唐家在福建也是作歹很多，算得上一股恶权势，武林中是大家鄙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