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木兰花树[第3页/共28页]

庐山宗掌门德高望重，武技盖世，他有话要说，天然是顶顶首要的事。只见他抖了抖袖子，亮出一柄充满铁锈的重剑：“这就是‘风鸣九霄’。”

欧阳觅剑不语，悄悄地展开了那一卷画。画中一棵高树，形如青杨，上有白纹，花大如盆，状如白莲。

这庐山宗少年徐射言，恰是小谢扮的。小谢的大半工夫都是寄父沈瑄所传。十五岁那一年，沈瑄送她到庐山宗见过卢淡心等人，又跟着卢淡心的大师姊徐淡影学了三年庐山宗武技，说来也算得庐山宗门下，卢淡心的师侄。以是她自称“徐射言”，射言，谢也。

林落一字一句道：“十年磨剑。”

欧阳觅剑没有动，他瞥见小谢眼中尽是泪水。

“那——”卢淡心微浅笑道，“贫道也不必再说甚么了。”

“我一向不美意义开口问寄父，怕他曲解悲伤。但是我的心机向来瞒不过寄父。”小谢道，“那天他本身拿着画来看我，提及这画儿也是在冠豸山地盘庙里找到的。他之前从未跟我提及的是，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另有另一小我。从装束上看，像是一个仆妇，已经奄奄一息。我寄父用家传的灵药救治她，但是她伤得太重，独一的结果就是让她说出了一个字才断气。”

但那种情感，一闪即逝。

出其不料地，林落伸出两根指头，弹向徐射言的手肘。徐射言一翻手，俄然就转到林落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这一招有个项目，叫作“雁过孤山”。庐山宗弟子学会以后，常常拿来与火伴戏耍。明眼人都看得出，再无人思疑徐射言的身份。

卢淡心道：“剑，固然是锈了钝了，但是圆天阁还在，也该当丰年青人令它重现光彩。”他抬起眼睛，望了望林落，“林君，不知你可有体例？”

“这是木兰花树。”欧阳觅剑轻声道。

欧阳轩追了上去。俄然铮的一声，一道雪光从欧阳轩面前横过，指向玄霜的背影。欧阳轩大惊，掌力一震，那柄宝剑拐了个弯，竟然深深地插入岩壁当中。那只飞在空中的玉环，堪堪地穿在剑身上，再也拿不下来。欧阳轩才看清，那是父亲的阁主佩剑“风鸣九霄”。他惊奇极了，忍不住要问父亲，莫非真的不放过玄霜？

北风劈面，白衣人又气又恼，双掌错出。小谢正在发楞，不防被他三下两下地点着了穴道，颠仆在地：“你——”正待叫唤，连哑穴也被他点了。白衣人忿忿地抓起斗笠重新戴上，跨上马自顾自地走了。

八

柳儿一惊，回身正瞥见门槛上不知何时呈现的一个憧憧黑影。

俄然，白衣人想起来了，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小谢：“把这个婢子带归去，我有话要问她。”

江柳儿蓦地昂首，瞪大了眼睛，似是不信：“但是公子，你——你本身的情意呢？”

“想狠狠还它一掌吗？”欧阳觅剑嘲笑道。

“你们想如何？”

“仇敌说不上。”欧阳轩道，“觅剑，你记取，圆天阁要在江湖上安身立威，不能够随便获咎旁的帮派，特别是这类行事诡秘、有独门法门的。哪怕他们再如何十恶不赦，如果没有触及我们的切身好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成上策。可惜，当时候我也如你普通幼年气盛，不大听你爷爷的话。优昙唐家在江湖上做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大案子，引发了武林公愤。他们的毒药实在过分短长，并且每一次脱手，都有新的毒药种类拿出来，的确防不堪防。除了我们圆天阁，另有别的一两家武林中的王谢世家，都有妙手折在唐零手里。你爷爷说再看看，我倒是忍不住了。因为我获得切当的动静，说优昙唐家的下一个目标是庐陵半山堂。庐陵是我们欧阳家祖坟地点，半山堂又与我们家世代交好。半山堂主一贯自大，不肯向圆天阁乞助，圆天阁不管，恐怕他们难逃大劫。蒲月初我瞒了你爷爷，一人一剑，顺江而下，来到了福建连城的冠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