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新雨旧雨[第7页/共9页]

卢淡心无法地一笑，道：“不必说了，我已猜到。”

蒋灵骞朝汤慕龙点了点头道：“汤君，我到简寂观来寻人，不是来寻事的。你替我求求卢道长，将剑阵撤了。”

蒋灵骞不语，卢侍中又道：“当时你败在我部下，本来我能够悄悄松松取你性命，却饶过了你。厥后，我也给了你挑选：我问过你是要做宫人，还是要做我的侍从。是你本身不肯入宫奉养，那么侍从就有侍从的端方，并不是以此勒迫你。这在当初也是说清楚了的。请你平心而论，这一个多月来，我待你如何？”

沈瑄大吃一惊，莫非他早就发明本身了？正要跳下现身，俄然瞥见劈面竹枝上飘然落下玄衫一袭的人影，盈盈上前，却并不向卢侍中施礼，只是侧身站着。只见她转过脸来，双眼清波一闪，沈瑄几近头晕目炫——是蒋灵骞！

由是兴味索然，第二日也就向卢淡心告别了。楼荻飞一起送他到山下，又赠了他一匹马当作坐骑，他也恍恍忽惚地不甚理睬。蒋灵骞这一走，他只觉万事皆毕，一时都不知能上哪儿去。归正徐栊留下的金叶子用了还不到两成，干脆在江湖上肆意漂流一番。日里倒骑瘦马，信马由缰，到那里是那里。那架墨首琴背在身边，勤练不辍。大略民气中烦闷之时，便能有佳作问世。这一起上，《五湖烟霞引》中前四曲，练得各尽其意，挥洒自如，还剩了最难的一曲“浩大洞庭”。

三人互换了一下眼色，道：“如此多谢了。”鞠躬退下。

沈瑄问道：“晚生听闻有人管他叫赤城老怪，这位前辈脾气很特别吗？”

蒋灵骞望了他一眼，道：“似你这般心肠暴虐的人，竟然提及合作了，那我为何不能谈谈仁义？”

沈瑄心中一片茫然，猜不出蒋灵骞是至心还是冒充，是服从了阿谁侍中的安排，还是自有主张。他更不知她是如何又卷入了这桩费事，她本身能处理吗？或许先前在太湖，他就不该该分开她……

侍中浅笑道：“无妨，我怎能和你们计算！只是‘幽微灵秀，雪雨风霜’，为甚么还差了一个？莫非……”

卢淡心道：“这个贫道也不太清楚了。听令祖说，还是他们年青时结下的一场曲解，令祖的意义也有些歉然。这且不说。蒋听松既来了，三醉宫三大弟子少不得与他一见凹凸。先是你三师叔乐子有与他斗了八十三个回合，败下阵来。然后你大师伯吴剑知——我记得他应当是你的娘舅。吴剑知出了尽力，堪堪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两人几近战平。但吴剑知毕竟略逊于蒋听松，最后还是败了。最后便是令尊。令尊的剑术与蒋听松不相高低，加上蒋听松已战了两场，他倒是体力充分，本来我们看着令尊是要胜了。不料蒋听松此时俄然变招，使出了一套我们从未见过的露台剑法。贫道至今想起来，那剑法约莫是集露台剑法之大成，实在精美至极，并且的确就是你们洞庭剑法的克星。”

沈瑄又问：“祖父为何不直说？”

那仙使道：“仇家工夫甚是了得，三妹受了伤，在半路停下来了。”

跪着的人道：“仙姑座下四位仙使都派出来了。”

“你有所不知，庐山上你救汤慕龙，获咎的那帮人，来自岭南沉香社。他们一贯心狠手辣，不会等闲放过你的。”楼荻飞道，“这事儿本来是我给你招来的，我想着你武技不可，还是护送你一起吧。果不其然，这些宵小对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