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庐山高致[第3页/共8页]

卢淡心看他言语诚心，料是真相，心想这年青人恐怕有奇遇，点点头又笑道：“人间百技，武技不过其一，何必拘泥于此？豪杰豪杰也不但是在刀剑上见分晓。”

沈瑄瞪大了眼睛，惊得连“我可没有”四个字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沈瑄道：“但我又不会用内功操琴。”

有了老道这句话，沈瑄便走到汤慕龙身边，摸了摸脉。

卢淡心摆手道：“你们嚷甚么！下毒之人既然选定庐山，可见胸有成竹，等闲也不会让我们抓住。倒是汤君的病却担搁不得了。”

卢淡心愤怒道：“可爱！”

沈瑄道：“你这绣骨金针是假的。”

汤慕龙的脉象非常独特，仿佛不止有一种脉象在内里。他屏住气，渐渐地摸索。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才轻声道：“三十一种。”

沈瑄嘀咕道：“我又不是图他谢。”

钱丹大喜道：“好啊好啊，沈君你正该去钱塘府出人头地才是，气死那些庸医！娘你真好。”

钱丹略一游移，就说出钟山上沈瑄如何挺身救他，唯恐不见效，又将当初沈瑄为他医治蛇毒的事情一一道来。本来他曾承诺过徐栊他们坦白此事，以免夜来夫人究查，现在要救沈瑄，也顾不得了。夜来夫人听罢，惊奇地眨眨眼，笑道：“本来你医术高超。我传闻富春江边上有一名神医，特地来寻访，莫非就是你啦？怪不得晓得下毒。好吧，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你救过丹儿，我原该重重谢你才是，可惜你是小妖女的人，这就难啦……”

沈瑄一时也无从提及，只得道：“我……现下难受得很，想出去透透气。”固然难受，倒是抬脚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俄然，钱丹在门外嚷嚷起来：“拯救呀，拯救呀！”夜来夫人一愣，袖子一扫将沈瑄荡开。本身在地上悄悄一点，旋即飘出门去。却瞥见钱丹在水里扑腾，她嘲笑道：“不消拆台，你会泅水的！”话虽如此，她还是从袖中甩出一条黄绦子，顺手一拉将儿子卷上了岸。钱丹急了，死死地扯住那条黄绦子：“娘，天下郎中这么多，你就放过沈君吧。”

“这是干甚么？”楼荻飞诧道，“汤君一片美意……”

卢淡心皱眉道：“甚么要紧，待会儿再来回。你先退下。”

古执事仓猝道：“是哪三十一种毒药，请郎中诊出来。每种毒药如何解的，请郎中奉告。不管用甚么药材，我们都能办获得。”

沈瑄淡淡道：“不是这个意义。”

但是，汤慕龙的脉象真的很独特。如果真是三十一种毒，信赖也能渐渐摸出，但环境仿佛又没有那样简朴。他放开汤慕龙的手，想了一会儿，道：“这是五种毒药。”

沈瑄心想，将本相奉告钱丹，他必然不高兴，楼荻飞显见得对宋小娘子毫偶然意，也不必让钱丹为此烦恼，遂哈哈笑过：“有甚么不会的？世事本来难料。”

楼荻飞亦道：“汤君平素慷慨豪放，你这番救了别性命，他必然会重重谢你。”

本来楼荻飞约了汤慕龙今早在庐山含鄱口见面，不料没有见到汤慕龙。贰心下猜疑，找到汤慕龙带来的侍从，把前山后山搜刮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成果返来，却在简寂观的后门口，发明汤慕龙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观中几位晓得医术的羽士都看过，一点体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