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求同心，何以遗知音（一）[第4页/共4页]

“我的大蜜斯呀！”

我皱眉，侧头避过期，那女子眼睛余光已瞥到我，擦着泪哽咽着过来见礼：“见过将军！”

我怔了怔，问道：“那药丸不能持续服用了么？”

我翻开看时，公然就十余粒，若像狸山时那样发作起来，只怕一两个月间便服完了。幸亏回到北都后，发作次数较着少了些，只是症状较着减轻，仅服一粒竟似没有太大服从。

我苦笑道：“是药三分毒，我又岂不知这药多服了对身材不好？但是在南梁那三个月，发作非常频繁。我心急逃返来，每次都服了双倍的量。”

诊脉半响，他已微愕，问道：“秦将军比来是否曾受太重伤？怎生衰弱如此？”

“能，但用量太大对身材有害无益。何况我并没预感到你这么快便服完了药，虽有叫人预备配制所需的药材，但有几味实在不易找，现在并不齐备，一时半会儿，只怕没法练出丸药来。”

我不觉又滴下汗来，转头看一眼相思，却还半张着小嘴儿憨憨地睡着，遂道：“你照看好相思，我去一次南安侯府吧！”

他的声音很虚缈，隔着门扇般不实在，恰好清楚入耳。

快有一炷香的工夫，我才在沈小枫的帮忙下规复安静，心口却兀自不规律地砰砰乱跳着，手足也是有力。

他坐我身侧，叹道：“医者治抱病治不得命，到底需你本身保重。自你在子牙山一场大病，身材原便不如凡人；怎奈又有三年前那场磨挫……若再不重视，别说除不了根，今后恐怕也会有大费事。”

司徒凌已站起家来相迎，“道长！”

这份奏折递上去，却和之前那份弹劾左相俞竞明的折子一样，被芮帝借口御体违和而留中不发，迟迟未予批复。我便知秦家势大，的确快成为朝廷特别是端木皇后一系的眼中之钉。他们很想就势批复折子，又怕后事难料，民气难服，也只能留中不发了。

沈小枫咕哝着，到底不敢顶撞，一溜烟跑出去了。

厥后卫玄综合了其他名医定见下了安神镇心的方剂，也曾拿给我看过，我当时正给这病折腾得够呛，草草扫过一眼，的确有很多奇怪的药材，只是一贯是司徒凌遣人预备的，我竟从未操过心。

我不觉顿停止。

沈小枫在一旁无法地叫了起来，出乎料想地没唤我“将军”，却唤起多少年没人唤起的“大蜜斯”。她是在提示我，我便是每天穿戴男装，可归根结底也只是个迟早会嫁人的女子吗？

下一刻，门扇被敏捷拉开，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披头披发地被踉跄奔出。

恍忽有人在颠沛中将我紧紧拥住，低笑着答道：“随便去那里。只要有你在，那里都是我们的家……”

卫玄点头道：“或许将军本身没有感受，但从将军脉象看，左寸沉数，左关沉伏，此乃心气虚而生火之象。肝脾气滞血亏，肺经气分太虚，将军必然常觉胸肋疼痛，目炫头疼，克日应当愈发严峻，是不是？”

他寂静半晌，说道：“有些不测，本来底子不会产生……”

真是奇特为甚么每次幻觉都会与淳于望有关，乃至与盈盈有关。莫非这世上真有存亡循环之说，我几度盘桓存亡门前，竟被这个盈盈附体了不成？

“他就是看上别人，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家的联婚。”我给她罗嗦得烦躁，不耐烦地站起家，“何况，若他待我不是至心，我早已死在了北疆，秦家……多数也已成了一团散沙，任人宰割。罢了，这些事牵涉得也多，跟你也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