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求同心，何以遗知音（二）[第1页/共5页]

我享用着司徒凌安抚和包涵，却从未曾赐与他分毫的回报。

卫玄又道：“将军聪明刚毅，远过凡人。只是过分聪明，过分要强，不免思虑过分，因而忧思伤脾，肝火亢盛，经期不调，诸症候纷至沓来，反比平凡人更难调节。”

只是帮着相思手忙脚乱地放开线时，我忍不住又往那边多看了几眼。

回眸时，司徒凌沉着脸看向我，森冷的眼底有种说不出的焦灼忽隐忽现。

那纸鸢色彩素净亮丽，倒是一只七彩大胡蝶缀连着一只小胡蝶，长长的快赶上相思的身高了。

“他是南梁人，并且是南梁的轸王。和亲不成，两国很能够今后是敌非友。何况，他对你无礼。”他在诘问：“你还要留着他的女儿吗？”

我说完，却又游移。

“我知你待我好。”

我抱着肩，看着沈小枫带着相思在巷道间奔驰，回想着我幼年时偶尔的欢乐嘻戏，不觉欣然，继而酸楚。

心中突然间一暖，我不觉垂了头，轻声道：“我晓得。”

相思一起还在看着小胡蝶消逝的方向，一起擦着眼睛，嘴里没完没了地嘟囔着那母女分离的胡蝶纸鸢，便让我的表情垂垂也如这满天的暮色一样越来越暗沉。

他也的确是足以拜托毕生联袂一世的好男人。大芮那些花容月貌身家明净的王谢闺秀，不知多少敬慕他的英勇盖世，他却恰好固执于我这么个与贞惠贤淑从不沾边的小师妹，奔波于疆场和朝堂之际，还得不时为我操心，也的确难堪他了。

见我出来，那小女孩便站住了身，怯惧地望向我，又望向我们车厢的顶部。那两个小男孩便都上前了一步，一左一右拉着小女孩的手，踌躇着不知该上前和我讨要，还是该见机地弃了纸鸢拜别。

他扶我坐直，幽黑的眸直直的盯着我，似要探入我眼底，“别再迟延了。我们结婚吧！把秦家军交给秦谨，你放心做我的老婆，养好身材为我生儿育女，便已充足。”

又被他提及我和淳于望的那段事，我不由宽裕，也不敢细想，硬着头皮道：“淳于望能够已经死了。”

“你想赔偿？好，晚晚，我现在就奉告你，如何赔偿我。”

当年的明相，亦是一手遮天的了得人物。可他带着他的家属赫赫扬扬走向顶峰时，一顶谋反的滔天罪名扣下，满门抄斩。冠盖云荫，金玉一堂，象笏满床，转眼成了狐鼠之窝，与夕阳巷陌相依，与枯树昏鸦为伴。

然后仍然瘸着腿，一步拖一步，慢吞吞往巷道以北的方向去了。

我倒吸了口冷气，却觉掌心都俄然间凉了。

正倚着院墙之上入迷时，那厢有乞丐托着破钵瘸腿走来，看了半晌欢愉奔驰的相思，便到我跟前乞讨：“公子行行好，行行好……”

我故意想不睬她，又记起淳于望已遣了人过来找她，只怕分开已是朝夕间事，心肠早已柔嫩下来，回绝的话到了舌尖，又改了主张：“那……好吧，我们便畴昔尝尝，如果放不上去，我们马上便返来。

他看着对南梁产生的事并不太经心，暗中却不晓得费了如何的心机在探查，才气在我和司徒永获得动静前，便将淳于望的环境探听得一清二楚。

他便凝睇着我，眼眸蓦地幽远。他很降落却很清楚地说道：“若你不能与我比肩而立，我便是争再多夺再多，又有甚么意义？”

我呆了呆，看看手中的大胡蝶，再看看飘远的小胡蝶，公然感觉飞走的小胡蝶孤凄得很，——乃至连我手中的大胡蝶也是这般地形单影只。

我拿了纸鸢走出来时，相思已扑到我腿上，雀跃地向我表功：“娘亲，看我画的泥人……”

我怒道：“你没听到我说话么？去买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