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香袭，知是故人来（一）[第2页/共2页]

他正拧开一个白玉小盒，把盒内褐色膏脂状的东西涂到开端红肿的脱臼部位。

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可他只听我那句反问，竟似已完整了然我的意义，唇角些微的笑意逝去，连脸上的赤色都褪得干清干净。好久，待软玉端了水出去奉养他换衣，他才转过痛恨般盯住我的双眸，慢腾腾地披衣下床洗漱。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但随后而来的，是疼痛的大幅减缓。

他的手指便触上昨日脱臼之处，悄悄地抚摩着，问道：“还疼么？”

他拿起小衣，为我披上。

我开端尚怀着警戒，架不住白日的跋涉颠簸，加上夜间一场飞来的痛苦折磨，竟在那方暖和中眼皮越来越沉，终究混浑沌沌睡了畴昔。

实在多虑了。

他扶我躺下，本身也在我身侧卧了，却真的甚么也没做。

淳于望道：“因为你只想和父王靠近些，她只盼着和父王悠远些。”

巾帕上热水的暖意和他指掌间的暖意不急不缓的游移在肌肤上，带走了汗渍，留下了我所不适应的清爽的暖和。

相思呆了呆，问：“我也常和父王睡一处，为甚么父王没抢过我被子？”

洁净结束，他沉默地用手指在我光裸的受伤臂膀处滑过，然后……

我奇特地问道：“对不起？从何提及？”

为囚我？辱我？还是打我？

特别……经历此过后，如果我能逃出世天，到时落井下石的人中，必然会算上我一份。

相思便委曲，蔫蔫地问她父亲：“父王，为甚么你陪了娘亲一晚，娘亲反而更不高兴？”

我的唇角不觉挂起讽刺，淡淡答道：“醒了。”

只听他问道：“你为甚么不哭？你为甚么不求我帮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淡泊洁净？一个弑兄的皇子？

我微诧。

我气喘吁吁地抬眼，看到了淳于望潮湿的浓黑眼睫。

“我不会感激你。”我尽力挤出一丝笑，“至于我是不是女人，你早就该晓得了吧？”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持续褪下我被汗水渗入的小衣，用被子挡住我，回身走到门口叮咛了句甚么，半晌后便有人送入一盆热腾腾的水。

又沉默了半晌，才听他低声道：“对不起。”

若我真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儿，倒也是桩幸事。

他半倚在软枕上，还是在冷静地凝睇我，只是眼眸已经没有了最后的清澈洁白，黯然如蒙上了层层的阴翳。见我皱眉瞧向他，他才似回过神来，弯了弯唇垂下眼眸，捻着方才抚过我肩臂的指尖。几束暗尘飞舞的阳光下，他那俊挺的面庞竟似浮上了浅浅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