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香袭，知是故人来（一）[第1页/共2页]

身边有人影挡住烛光时，我在痛不成耐中已经面前一片昏黑，勉强抬起眼来，竟然连那人影的模样都看不出。

他却疏忽我的怒意，垂眸看着我，俄然俯下身，蜻蜓点水般，悄悄一吻在我眉心。

背着内里的光芒，他的脸部表面比平常时候更显温和，黑亮的瞳人竟奇特地给人一种淡泊洁净的错觉。

淳于望道：“因为你只想和父王靠近些，她只盼着和父王悠远些。”

他正拧开一个白玉小盒，把盒内褐色膏脂状的东西涂到开端红肿的脱臼部位。

实在多虑了。

又沉默了半晌，才听他低声道：“对不起。”

他拥紧我，似在等候着甚么。半响，才失落地轻叹一声，将我放松些，侧身在热水里重新拧了巾帕为我擦拭。

竟然睡得甚是结壮，连半个梦都未曾做。

我懒很多想，洗漱结束，顺手拿根银簪绾了个髻，便自顾出房用早膳，再不看他一眼。

他沉默，张臂便把我抱起，放到床榻上，伸手解我衣衫。

如成心，若偶然，巾帕和指触久久地胸前女子最柔滑的处所回旋着。我颤栗，绞紧了被褥，仇恨地将盯向他，恨不得把他那双凝注于我躯体的黑眸剜出来。

淳于望将相思抱在腿上，叹道：“能够在怪父王夜里睡得含混，抢了她被子，害她着了凉吧？”

可贵他竟不劳侍女脱手，亲身畴昔拧了巾帕，为我擦拭身材。

他半倚在软枕上，还是在冷静地凝睇我，只是眼眸已经没有了最后的清澈洁白，黯然如蒙上了层层的阴翳。见我皱眉瞧向他，他才似回过神来，弯了弯唇垂下眼眸，捻着方才抚过我肩臂的指尖。几束暗尘飞舞的阳光下，他那俊挺的面庞竟似浮上了浅浅的粉色。

相思呆了呆，问：“我也常和父王睡一处，为甚么父王没抢过我被子？”

淡泊洁净？一个弑兄的皇子？

第二日醒得很晚，已有一线阳光自窗棂间投入，将飘荡的帐幔上映了一团团浅金的光影。

可我身边却有人正迫不及待地提示我这是多么好笑的胡想。

为囚我？辱我？还是打我？

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可他只听我那句反问，竟似已完整了然我的意义，唇角些微的笑意逝去，连脸上的赤色都褪得干清干净。好久，待软玉端了水出去奉养他换衣，他才转过痛恨般盯住我的双眸，慢腾腾地披衣下床洗漱。

“我不会感激你。”我尽力挤出一丝笑，“至于我是不是女人，你早就该晓得了吧？”

本来是嫌我一身汗水过分脏污了。

锦衾中甚是和暖，小小一方六合柔嫩地卷着我。倦倦地打了个呵欠，我俄然升起一种奇特的感受。

若我真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儿，倒也是桩幸事。

想避也避不了，属于他的暖和气味，在肢体胸背相触处一点点浸润过来，渐渐沁入肌肤，萦入鼻尖，深切肺腑。

相思似懂非懂，却从淳于望的身上滑下，倚到我身边坐下，伸出柔嫩的小手握紧我的手，却安温馨静的，再不说一句话来惹我烦心了。

穿戴整齐了，我翻开门唤人拿水出去洗漱时，淳于望还没有下床。

我呼吸一窒，转过脸，才发明淳于望竟然也没起床，正侧卧着冷静看向我，再不知已看了多久。

幸亏那暖和很快消逝在夜晚的凉意中，乃至感觉更凉了，让我禁不住有些颤抖，下认识地往暖和处偎去。他就势将我一揽，已将我抱于怀间，一边拉过锦被挡住擦拭过的部位，一边向上洁净。

我微诧。

我奇特地问道：“对不起？从何提及？”

我向后缩了缩，忙披衣下床，遁藏瘟疫般地逃开这个喜怒无常的伤害男人，才道：“已无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