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番外：西风吹尽帝宫春[第2页/共2页]

苦战当中，成千的骸骨叠在一起，被上万的马队来回踩踏，早已脸孔恍惚，手足难辨，厥后还给冻作了一处，被野兽猛鹰刨食充饥……终究连柔然人或芮人都分不出了，更别说今后中找出一小我来。

司徒凌低低地咳着，问向靳大有：“南朝可曾有密信来？”

偶然半夜梦回，他会失声唤一声“永师弟”，或一声“晚晚”。

骸骨无存。

靳大有怔了怔，“这倒没传闻，不过他在朝后对大芮的态度的确不友爱。不但不再提和亲之事，几位将军乃至说他能够会对芮国用兵。”

承影剑是他送给她的，为的是简便，工致，适合女子利用。

更或许，他和他们一样，向来都是，身不由己！

她正坐在灯下，教一个小小的男孩儿认字。

“即便是，又能如何？”司徒凌转头又看一眼中宫，说道，“秦家除了这个被逐削发门的皇后，哪另有甚么亲人？便是叛了大芮投了敌，也不能去掘了秦家祖坟，由他去吧！”

靳大有道：“有，摄政王淳于望于上月奥妙分开雍都城，下落不明。现在的摄政王府，由一名姓秦的男人打理。”

再次大败柔然军后，他找到秦晚兵败之处，试图从那些成堆的骸骨中找出她来，却失利了。

收回统统的兵权，他的天下终究固若金汤。

可他毕竟一手把她推上了不归路。

杜得昌为他办事向来经心。

薄弱，肥胖，却挺直如雪地里的青松，偏又有着梅花般鲜妍的风韵，令人移不开目光。

司徒凌曾暗下密旨，让杜得昌必然要找回秦晚的骸骨。

她乃至比被他亲手射死的司徒永还要惨。

弘睿五年，春季。

他几近不能信赖，是他亲手杀了他那么娇憨的师弟和师妹。

男孩儿非常奸刁，念几个字，便会拉着母亲说话，不时咯咯地笑起来。

他寂静半晌，低低道：“此人一样双腿残疾，又有一名姓沈的夫人，应当就是秦哲吧？他告病回籍后，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可到底朝中并没有人亲眼看着他病死，也不好开棺验尸，都是秦家下人回的话。”

司徒凌点头道：“不消了，我们走吧！”

就为了……他身下那张高高在上却冰冷坚固的宝座吗？

可他却大病了一场，自此再没有当年子牙山上那位大师兄的健旺风韵，当然也再没有师弟或师妹闯一堆祸然后向他撒着娇乞助。

秦晚不爱说话，也不爱点灯，常常把下人都赶走，悄悄地立于窗边入迷。

这些话本不该是一个寺人能够说的，但长悠长久跟在司徒凌身边的，仿佛也只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