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番外：西风吹尽帝宫春[第1页/共2页]

薄弱，肥胖，却挺直如雪地里的青松，偏又有着梅花般鲜妍的风韵，令人移不开目光。

靳大有道：“有，摄政王淳于望于上月奥妙分开雍都城，下落不明。现在的摄政王府，由一名姓秦的男人打理。”

他负手望着当空皓月，渐渐皱起了眉。

他几近不能信赖，是他亲手杀了他那么娇憨的师弟和师妹。

“淳于望不想为晚晚报仇雪耻了吗？为甚么分开雍都这么久？”

司徒凌道：“她那里还肯转头？仅素素一事，便足以让她切齿悔恨着朕，何况我们之间另有那么多……那么多条性命……”

“哦！”

司徒凌曾暗下密旨，让杜得昌必然要找回秦晚的骸骨。

靳大有便不说话。

秦晚不爱说话，也不爱点灯，常常把下人都赶走，悄悄地立于窗边入迷。

男孩儿非常奸刁，念几个字，便会拉着母亲说话，不时咯咯地笑起来。

她极爱这剑，总会细心地扣上标致的剑穗，也算是极少透暴露的女儿家的心机。但自从他令人毁去淳于望送她的剑穗后，她的剑柄上一向光秃秃的，直到最后光秃秃断作两截送回到他的手边。

更或许，他和他们一样，向来都是，身不由己！

靳大有叹道：“她当日先逼皇上发誓不再插手秦家之事，一转头将素素许给烈帝，手腕多么断交？皇上是以买醉，误把她的侄女当作她，也算不得甚么大错吧？实在现在这位皇后脾气贞静得很，若不是有孕，实在倒也惹不出多大的乱子来。”

靳大有提着灯笼，引着司徒凌来到未央宫前，摆手止住了宫人的通禀。

再次大败柔然军后，他找到秦晚兵败之处，试图从那些成堆的骸骨中找出她来，却失利了。

她乃至比被他亲手射死的司徒永还要惨。

骸骨无存。

司徒凌没有出来，只是站在阶下，入迷地望着被映在窗纱上的婀娜身影。

就为了……他身下那张高高在上却冰冷坚固的宝座吗？

司徒凌点头道：“不消了，我们走吧！”

他的母亲却很温馨，也不发怒，也不活力，待他笑完了，便摸摸他的头，持续温温轻柔地教他认字。

司徒凌极少临幸妃嫔，乃至极少过夜中宫，但他常如许走到未央宫前，隔着窗悄悄地看着素素，久久不肯拜别。

承影剑是他送给她的，为的是简便，工致，适合女子利用。

可他却大病了一场，自此再没有当年子牙山上那位大师兄的健旺风韵，当然也再没有师弟或师妹闯一堆祸然后向他撒着娇乞助。

司徒凌低低地咳着，问向靳大有：“南朝可曾有密信来？”

靳大有俄然想起，秦晚被册为皇后后，两人固然互不睬睬，但司徒凌每晚也会如许散着步，不知不觉间走着未央宫前，看向那紧闭的门窗。

子牙山上曾经的手足情深，厥后回想着，竟像是大梦一场。

这些话本不该是一个寺人能够说的，但长悠长久跟在司徒凌身边的，仿佛也只要他了。

偶然半夜梦回，他会失声唤一声“永师弟”，或一声“晚晚”。

没有挚爱的亲人相伴，却能有个致命的仇敌虎视眈眈，或许更能让他活得像一小我，而不但是被端于高处独享香火也独享孤寂的神祇。

他乃至顺着靳大有的话头问：“你有没有传闻，那位摄政王曾在醉后扬言，总有一天要攻入北都，屠尽大芮皇族？”

又或者，他在想像着，如果他们真能在一起，秦晚也会如许数年如一日地哺育着他们的孩子，等候着他的到来？

司徒凌不自禁又转头往窗边看了一眼，低声道：“实在她们姑侄长得挺像的，特别是那身材……”

杜得昌终究只给他带回了秦晚的承影剑，已经断了的承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