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去国旧臣（1）[第1页/共5页]

府里的下人通报以后，大开中门，将二人迎到厅上，周祖培亲身降阶相迎，“肃大人，丹初，别来无恙啊？”

取来调羹，舀起一匙，放在面前，肃顺低头闻闻，“仿佛是海味？”

“不过啊，朕觉得，若论及兴利除弊的魄力，肃顺倒是大有可取之处。故而朕想，此事，还是由你、肃顺一起筹办起来。等一会儿你退值以后，到他的府上去，奉告他，朕留他有效之身，为国着力，如果做不到、做不好这件差事，就让他本身找根绳索了断也省的朕看他堵心的慌”

“嗯，清腴非常”肃顺咽下荤粉皮，又舀了一匙：“这模样吃裙边，还是第一次。”

荤粉皮何能算是盛馔？肃顺心中奇特，再看盘子中放着的是用香油调和的姜末，也不晓得‘荤’在那边？蘸了一点送进嘴里，入口方知：“这是裙边啊？”

周祖培一愣，“如何和肃大人又有甚么干系了吗？”

“也不可。法律虽好，终须官员来履行，相互之间或为友朋，或为懿亲，或为同亲、同年。相互照顾，大的说成小的，小的说成没有。天下如此之大，莫非还能一一核实清楚吗？又或者相互有仇怨在身，借机抨击，小的说成大的；本来无过，或者错误很小，最后却落得个离职的了局，岂不让人寒心？”

他先大大的灌了一碗迷汤，接下去又说，“但是臣想，如果轻开以民告官之先，诚恐各省官员，畏于百姓攻讦，办事之时畏首畏尾，……”

一句话说完，两小我相视大笑起来。

本来，裙边就是甲鱼，江南人称鳖为甲鱼，抓来宰杀洗净以后，入锅微煮，然后剔取裙边，用小镊子将上面的一层黑翳镊去，上笼屉蒸熟，拌上作料，便可上桌。做法实在没有甚么了不起，不过只是这么一碟，就要用到好几只甲鱼——一器之费抵得上平常人家十数日之粮，就显得很贵重了。

“皇上请恕臣无礼，商课章程中本来统统的商贾可从旁监督之事，关碍本来极大，不过商贾为国缴税，有建言之权，臣觉得亦无不成，更可免除各省胥吏从中调用、剥削、剥削之弊，数载而下，大见效果，这是皇上天亶聪慧，圣心早有所见，方有本日府库充盈，国用日足之景。”

“雨亭兄，皇上对我说，着我以此事扣问前任军机大臣，刑部尚书周祖培的观点，我想，宜早不宜晚，不如你我现在就过府拜见？”

肃顺故意推拒。他固然读书未几，但人非常夺目，只是听阎敬铭说的几句话，就晓得如许的差事一旦办下来，就算是获咎了天下统统的官员总要从长计议，和本身府中的几个清客当真构和一番以后再说，目睹阎敬铭盘马弯弓，自知躲不畴昔，苦笑了一下，“那，好吧，容我换衣，与丹初兄同往。”

“你的操行，朕很晓得，这朝臣当中，京中一个曾国藩、京外一个彭玉麟，能和你等量齐观，旁的人，才学或者另有，这廉洁如水的气度、择善刚强的德行，差得远喽”

如许的案子，审理不出县府两级衙门，大多都是随到随审，磨练的是县大老爷的律法谙练和民情晓得程度，审理得好的，两造联袂下堂而去，相互还不伤和蔼；断得不公的，准有一方怨气满怀，口出不逊——既伤了民气，大老爷还会失面子。

阎敬铭叹了口气，朝堂高低，沆瀣一气，贪墨成风，冰炭二敬、三节两寿、门生拜门，立一个项目，就多了一份要钱的借口——那正色立朝的君子君子，倒成了不应时宜？想来也真是令人感觉憋屈难过，“皇上如许说，实在令臣汗颜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