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余波未静（1）[第2页/共4页]

“你是在天津多年的统兵大员，于新军军务比之赛尚阿和奕山要熟稔很多。不消怕，内心如何想的，就如何说。”

“是。这一次来的特使名叫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是一个议员。在英夷轻犯海疆之前，该议员在议会慷慨陈词，直指辅弼之非……。”

他回身跪倒，大声奏答：“皇上，张虎练习之时非常英勇，两边交兵之际，也是枪法如神，眼看老父为英军炮火所伤，张虎几欲冒死，最后是给营中其他兵士裹挟之下，身不由己败退下去——皇上，请恕主子不敬——莫非如许的人，也是不杀不敷以改正民气，不杀不敷以使旁的兵士爱护军法的吗？”

“营中兵士，各分部下，皆以一营之长来暗里定名。便如鲍超所统带的第三营，因其字春霆，兵士自称‘霆字营’而不名；李元度字次青，所统第四营，兵士皆以‘青字营’自谓。老是臣办事之间只顾大局，不关末节，方有这等置朝廷谕旨所言，在在言明之事而不为兵士正视之举，皆是臣的忽视，臣忘怀本分，请皇上定罪。”

天子脚下不断，口中说道，“这是下一步的事情，临时还议论不到。”

天子酒量甚浅，不过明天的日子，可贵畅怀的痛饮了几杯，待到大筵散去，年青的天子略有些熏熏然，回养心殿歇息了半晌，用过醒酒汤，把赛尚阿、奕山、曾国藩几个招了出去：“这一次你们奏上来的军中请功将佐的名录，朕都看过了。已经知会兵部和吏部，一概优先录准，等过几天吧，朕就让军机处拟旨明发。”

“嗯？”

“汀公这话臣不敢苟同。”曾国藩立即顶了归去：“兵士扛枪吃粮，乃是本分。现在连本分二字都守不住，朝廷仍自不肯做任何措置，将来其他兵士有样学样，初初交兵，就仓促而退，不说练兵数年来皇上的辛苦，就是朝廷每年纪以百万计的饷银，岂不是也等如果扔到水里去了吗？”

“皇上请恕主子不敬之罪。只是，主子想，浦字营中幸免于战阵的三百余兵士，主子恳请皇上，法外施仁，豁免了他们的极刑吧？”

“如何了？是不是有甚么刺耳的话？”

“是甚么隐忧？”

本来好端端的庆功会，为天子突但是至的肝火闹得大家不欢，赛尚阿几个碰了个头，躬身退了出去。

天子心中一动，有些事是他不晓得的，现在听赛尚阿提及来，方知在这三百余人中大有可悯之数，不过心中如许想，嘴上却千万不肯承认，反倒瞪起了眼睛：“赛尚阿，你是三朝老臣，就是如许和朕躬说话的吗？”

“而此番浦字营兵士，却全然忘怀兵士立品底子，面对内奸，仓促交火半晌以后，即行败退非论从那一方面来讲，都没有能够留这些人活着上的事理故而臣觉得，为天下计，为从今今后我天朝兵士再有战事，浴血不退计，这一营的兵士，也千万不能容留”

君臣两个也未几带侍从，举步出了养心殿，天气阴沉，怕是要下雪了，“老六，你明天说，接获从香港发来的电报，说英国人的特使已经从伦敦解缆了？”

“这确切是个很费事的事情。不过临时髦不敷为患，更首要的是，曾国藩能够在一战当中发明以上各种弊端，总另有规正的光阴。”天子不再谈及此事，转而说道：“还是说端庄事吧。曾国藩，你觉得，这些兵士的措置，该当如何？”

赛尚阿重重的碰下头去，口中大声答说：“主子焉敢贪天之功？自主子束发受教，即累蒙宣宗、今上谆谆训诲，天语丁宁不断于耳，忠爱之心罔能去怀即办差稍有微劳，皆皇上常日提携训导之故也今仰赖天子洪福，德被化外之余顽，王师一举烟霾尽消，蛮夷顿伏王纲，此皆我皇上仁化万方，德被草莱之故也。主子忝居受命之臣，与有荣焉……今蒙皇上不次奖掖，恩遇礼隆自前人臣所不能拟比。感念之余思之反增悚惶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