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07. 云水芙蕖[第1页/共3页]

贺子池一口酒就这么喷了出来。

不到半柱香时候，小生便拿着待客单小跑了出去。他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待客单：“先生您看……”

书玉莫名其妙地看了韩擎一眼，她见过他吗？

摘星阁内，一身浅灰色长风衣的辜先生慵懒地坐在雕花小案后，一下一下啜着杯盏里的陈年醉花雕，并不睬会阁内的动乱。他的右手边坐着一名年青人，浅青长衫，深栗色毡帽，举手投足一派世家风骚。他的面貌虽隐在帽檐下看不逼真，然周身透出的气质与风华竟不输给身畔的辜先生。

小阁内搭着一方小戏台，台上立着两位水袖长衫的美人。一名娇憨可儿似茉莉初绽，一名冷傲狷介若雪山孤莲。两位美人俱停了弹唱，静观阁内之变。

辜尨掀起视线看了看韩擎，勾起唇角：“韩先生亦好艳福，有水月和蕖月两位美人作陪。”

好不客气的一句话。

一旁的小生几乎喜极而泣：“是啊是啊，和蔼生财和蔼生财，两位先生都是好福分，云月过些日子便要离了明月楼嫁作人妇，这但是最后一次登台唱曲了。”

“明显我先前已订下了摘星阁，怎的却与辜先生冲撞了？”韩擎的语气半点也不客气。

韩擎朗朗一笑：“辜先生都开口了，韩擎那里还敢多言。何况云水芙蕖四位美人同台唱曲的景象可未几见，托辜先生的福了。”说罢大剌剌地坐在了辜尨与青衫年青人中间。

书玉轻哼一声，超出贺氏兄弟，径直坐在了另一边的空位上。

小生刹时吓软了腿：“是是是……我这就去拿。”说罢忙不迭地往门外跑。

辜尨却毫不在乎：“无妨。若韩先生不嫌弃，辜某便与韩先生共享这摘星阁，不知韩先买卖下如何。”

果不其然，四位美人皆一脸忿忿。

韩擎浓眉一扬，凉凉回道：“如何，辜先生这是嫌弃韩擎，不肯与韩擎比邻？”

水月与蕖月掩唇而笑。蕖月朗笑出声，看向书玉的眸里媚眼如丝：“先生莫问了，我们四姐妹的面貌都比不上明月。”

半晌，蕖月勾唇一笑，满眼的眉色并三分挖苦：“本来几位先生是奔明月而来，我们四人断断是入不了先生的眼了。”

蕖月一甩水袖：“欺人太过！”

茉莉般的女子亦通红了脸：“若比容颜，芙月连云月姐姐也不及，那里敢和明月比。”

辜尨蓦地开口，语气淡淡：“若集你们四人的面貌与曲艺，再比明月呢？”

贺子峘淡淡地瞥了一眼贺子池，眼里破天荒地暴露了几分赞成。

书玉再度转头瞪着面前不按理出牌的男人。正题？甚么正题？

云月微微一愣，刹时一抹红晕漫上了冷傲的脸：“云月不及明月千分之一。”

还是是一身玄色竖领便西，韩擎双手插兜，鹰隼般的眸子透着冷意：“我道谁点去了云月和芙月，本来是辜先生。”

月明楼，摘星阁。月明之颠破云翳，云翳散处可摘星。

人各有命，不得不叫人唏嘘。

韩擎却表情大好：“听，如何不听。辜先生喜好听甚么，固然点。”

想到这里，贺子池低呼一声，一个不谨慎便把一壶酒都洒在了身边的坐垫上。他手忙脚乱地拿纸要擦座椅，更带倒了另一壶酒，连带贺子峘身边的坐垫也遭了秧。

韩擎身后，俏然立着的两位盛装伶人可不就是月明楼四大青衣中的水月与蕖月。

月明楼内的伶人，那里能够具有完璧之身？

云月以袖遮面，悠悠道：“云月可不敢当这大名，月明楼内风华最好的天然是明月。”

谁料青衫人一掌拍掉辜尨的手，清泠泠道：“这里挤得慌，玉怎敢和辜先生比邻，惶恐惶恐。”一边说一边起家往贺子池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