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病从何起[第2页/共2页]
曾渔站起家,灯光下见黄提学白发萧然、面黄肌瘦,气色比之四个月前差了很多,不由有些伤感,说道:“门生在分宜教书,传闻宗师大人要按临袁州,便于本月二旬日赶到宜春筹办拜见宗师,惊悉宗师卧病安福,想着薛大夫曾为大人医治过,以是请薛大夫赶来为宗师诊治。”
十月天寒,薛大夫年近六十,不堪步行长途跋涉,曾渔就在村头雇了一顶小轿让薛大夫乘坐,薛大夫见曾渔步行跟从,心下不安,请曾渔也雇轿乘坐,曾渔道:“倒不是小生鄙吝舍不得乘轿,小生年青力壮,行路也是健身,薛大夫固然安坐。”
曾渔忙问:“是何原因?”
曾渔惊诧,黄提学身材一向欠佳,黄禄保为何说黄提学的病是因他曾渔而起,这是何事理?
薛大夫心想:“黄学政对曾秀才极是赏识,可恼阿谁家奴小人实在无礼骄易。”
江西学政黄国卿六月初在袁州主持院试时就已是有病在身,因为幕僚凌凤曲闹出的考场舞弊案导致病情减轻,当时袁州名医薛廷贤诊治后建议黄提学要埋头保养,切不成劳心劳力,但因为另有吉安等五府的院试没有停止,黄提学也歇不得,只在宜春歇息了三日就前去吉安府了,四个月来路程千余里,主持了吉安、赣州五府的院试和录科测验,十月初结束了吉安的科试,原定十月二十一日之前赶到宜春的,却又病在了途中――
黄提学向薛大夫点了一下头:“有劳薛大夫,辛苦了,你们都还未用饭吧。”叮咛黄禄保让县学膳夫备酒菜,又对曾渔道:“曾生,你是我破格登科的生员,你我今后以师生相称。”
这位有点斗鸡眼的儒生名叫列立诚,乃是宜春望族,前次在宜春台与曾渔斗诗赛文输了一百两银子,所谓不打不了解,待曾渔分开宜春时二人已然很有友情了,列立诚从井毅口里得知曾渔在分宜介桥严府做教习,还筹算前去拜访呢――
曾渔道:“多谢教员知遇之恩。”
曾渔道:“我去袁州府衙问清楚,本日便解缆。”
从袁州府礼科房出来,曾渔对列立诚道:“列兄,我要去巫塘请薛大夫与我一道去安福,薛大夫曾给黄提学治过病,对黄提学病情更体味,可对症下药――列兄若遇井元直,请奉告他一声,不必等我了。”
安福县间隔宜春约莫两百里,曾渔和薛大夫十月二十一日午后从巫塘出发,于十月二十四日傍晚时分从安福县城北门入城,向一名儒生探听黄提学住处,得知是在城西的县学公廨,便直奔安福县学而去。
列立诚道:“昨日家严从袁州府衙得知黄提学得病,不能准期按临袁州。”
列立诚讶然道:“九鲤兄还不晓得吗,袁州此次录科测验要延后――”
等了一刻时,黄禄保提着一盏灯笼出来了,对曾渔和薛大夫的态度较着好了一些,请二人入内,进到县学公廨后院一间寝室,只见黄提学靠坐在大床上,一个侍婢正将帐帷两边钩起――
安福县学公廨大门朝东,天气昏黑,大门紧闭,曾渔前去叩门,应门的斋夫传闻是求见黄提学,不接曾渔的名帖,说道:“黄老爷病重,不能见客。”
待曾渔和黄提学说了一会话,薛大夫便近前为黄提学诊脉,又扣问黄提学比来几个月的饮食起居,在安福请了甚么大夫诊治、用了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