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病从何起[第2页/共2页]
十月天寒,薛大夫年近六十,不堪步行长途跋涉,曾渔就在村头雇了一顶小轿让薛大夫乘坐,薛大夫见曾渔步行跟从,心下不安,请曾渔也雇轿乘坐,曾渔道:“倒不是小生鄙吝舍不得乘轿,小生年青力壮,行路也是健身,薛大夫固然安坐。”
安福县间隔宜春约莫两百里,曾渔和薛大夫十月二十一日午后从巫塘出发,于十月二十四日傍晚时分从安福县城北门入城,向一名儒生探听黄提学住处,得知是在城西的县学公廨,便直奔安福县学而去。
安福县学公廨大门朝东,天气昏黑,大门紧闭,曾渔前去叩门,应门的斋夫传闻是求见黄提学,不接曾渔的名帖,说道:“黄老爷病重,不能见客。”
曾渔忙问:“是何原因?”
黄提学向薛大夫点了一下头:“有劳薛大夫,辛苦了,你们都还未用饭吧。”叮咛黄禄保让县学膳夫备酒菜,又对曾渔道:“曾生,你是我破格登科的生员,你我今后以师生相称。”
曾渔道:“我去袁州府衙问清楚,本日便解缆。”
等了一刻时,黄禄保提着一盏灯笼出来了,对曾渔和薛大夫的态度较着好了一些,请二人入内,进到县学公廨后院一间寝室,只见黄提学靠坐在大床上,一个侍婢正将帐帷两边钩起――
曾渔感觉很没面子,薛大夫是他请来的,数百里跋涉到这里却受礼遇,固然薛大夫大要并无牢骚,内心必定是很不痛快的,若不是念黄提学恩德,真想拂袖而去。
曾渔说本身是黄提学的弟子,从宜春请了名医来为黄提学治病,那斋夫这才出来通报了,过了一会,一其中年书吏出来了,恰是黄提学的亲信家人黄禄保,见是曾渔,黄禄保神情就有些古怪,虽知曾渔带了薛大夫远道而来,却并没有感激欢乐之色,反而颇见冷酷,这让曾渔非常不快,心想:“这个黄禄保与袁州院试舞弊案有点连累,被黄提学严加斥责,交出了收受的二十两贿银,那次院试舞弊案能够说是我揭露的,这黄禄保是以对我挟恨在心?”
曾渔道:“上返来的仓猝,没有去访列兄,这回袁州科考,我要在此多待几日,也可与列兄、刘兄、井兄几位朋友好好一聚。”
从袁州府礼科房出来,曾渔对列立诚道:“列兄,我要去巫塘请薛大夫与我一道去安福,薛大夫曾给黄提学治过病,对黄提学病情更体味,可对症下药――列兄若遇井元直,请奉告他一声,不必等我了。”
列立诚讶然道:“九鲤兄还不晓得吗,袁州此次录科测验要延后――”
曾渔先找到住在城南的严世芳半子的宅子,向严世芳道明环境,严世芳点头道:“黄学政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理应前去探病,我会在宜春逗留到月尾等待动静。”
状元洲船埠这家小堆栈的掌柜对曾渔印象深切,见曾渔再来住店,极是热忱,安排最好的客房、最精洁的酒食接待,让曾渔很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列立诚道:“昨日家严从袁州府衙得知黄提学得病,不能准期按临袁州。”
“黄宗师,门生曾渔拜见。”
次日也就是十月二十一日,辰时正牌,曾渔在堆栈用过早餐,入宜春城北门,要穿城去十里铺访朋友井毅,从宜春台下颠末时忽听有人唤道:“这是九鲤兄吗?”
黄禄保冷酷道:“两位稍待,我去问问我家老爷肯不肯相见。”说罢回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