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病从何起[第2页/共2页]
曾渔仓促赶回状元洲船埠那家小堆栈,结了房钱,背着书笈上路,先到间隔宜春县城东门二十余里的巫塘,且喜薛大夫并未外出救治,听了曾渔的来意,稍事清算便带了一个仆人跟着曾渔上路。
从袁州府礼科房出来,曾渔对列立诚道:“列兄,我要去巫塘请薛大夫与我一道去安福,薛大夫曾给黄提学治过病,对黄提学病情更体味,可对症下药――列兄若遇井元直,请奉告他一声,不必等我了。”
曾渔抢上一步,拜倒在床前,薛大夫也从速拜倒见礼。
等了一刻时,黄禄保提着一盏灯笼出来了,对曾渔和薛大夫的态度较着好了一些,请二人入内,进到县学公廨后院一间寝室,只见黄提学靠坐在大床上,一个侍婢正将帐帷两边钩起――
曾渔站起家,灯光下见黄提学白发萧然、面黄肌瘦,气色比之四个月前差了很多,不由有些伤感,说道:“门生在分宜教书,传闻宗师大人要按临袁州,便于本月二旬日赶到宜春筹办拜见宗师,惊悉宗师卧病安福,想着薛大夫曾为大人医治过,以是请薛大夫赶来为宗师诊治。”
次日也就是十月二十一日,辰时正牌,曾渔在堆栈用过早餐,入宜春城北门,要穿城去十里铺访朋友井毅,从宜春台下颠末时忽听有人唤道:“这是九鲤兄吗?”
曾渔道:“我去袁州府衙问清楚,本日便解缆。”
曾渔忙问:“是何原因?”
“黄宗师,门生曾渔拜见。”
一旁的黄禄保看着曾渔和薛大夫商讨药方,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曾公子,我家老爷的病有一半也是因曾公子而起――”
曾渔感觉很没面子,薛大夫是他请来的,数百里跋涉到这里却受礼遇,固然薛大夫大要并无牢骚,内心必定是很不痛快的,若不是念黄提学恩德,真想拂袖而去。
曾渔道:“上返来的仓猝,没有去访列兄,这回袁州科考,我要在此多待几日,也可与列兄、刘兄、井兄几位朋友好好一聚。”
曾渔也冷静为黄教员搭脉,然后与薛大夫一起到隔壁小厅筹议用药,黄提学病得不轻并且病情庞大,薛大夫也没有掌控对症下药,只要先开一剂半夏厚朴汤让黄提学试服,看服药的结果再决定添减药物――
安福县间隔宜春约莫两百里,曾渔和薛大夫十月二十一日午后从巫塘出发,于十月二十四日傍晚时分从安福县城北门入城,向一名儒生探听黄提学住处,得知是在城西的县学公廨,便直奔安福县学而去。
书吏点头道:“未曾,安福知县只是派人来报信说黄学政不能准期按临袁州了,并没有说要请薛大夫去。”
列立诚道:“传闻是在安福县城,想必病得不轻。”
状元洲船埠这家小堆栈的掌柜对曾渔印象深切,见曾渔再来住店,极是热忱,安排最好的客房、最精洁的酒食接待,让曾渔很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江西提学副使黄国卿声音轻微,问:“曾生缘何到此?快请起,给曾生和薛大夫看座。”
这位有点斗鸡眼的儒生名叫列立诚,乃是宜春望族,前次在宜春台与曾渔斗诗赛文输了一百两银子,所谓不打不了解,待曾渔分开宜春时二人已然很有友情了,列立诚从井毅口里得知曾渔在分宜介桥严府做教习,还筹算前去拜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