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慈母之忧[第2页/共3页]

曾渔道：“提学官考了我们广信府后就要到抚州主考，抚州院试儿子是赶不上了，但蒲月尾袁州府试儿子必然赶获得，儿子想先一步赶到袁州府城，等黄提学一到，儿子就呈上吕翰林的手札，争夺获得补考的机遇，儿子想再试一试，儿子有点不甘心。”

夏楮皮笑道：“这还真是可巧，没想到曾公子还能治病，我晓得我晓得，令兄就是大夫。”又道：“我这船楮皮纸早一天晚一天到府城并不要紧，曾公子若不嫌弃，我就让船等你，我们明rì上午再解缆。”

夏楮皮忙对舱室里的曾渔道：“曾公子，有人找。”

曾母周氏又道：“那吕翰林肯为你写荐书帮你谋差事，就是你射中的朱紫，吕翰林是本县大乡绅，甚么也不缺，凭我们这等身份也不敢说今后如何酬谢，归正这恩典你要记取。”

母子二人说着话，天垂垂的亮了，船娘已经在淘米煮粥，妞妞揉着眼睛坐起来，娇憨地问：“阿娘，我们到府城了吗？”见母亲和哥哥另有四喜看着她笑，都不说话，她就本身走到船头一看，咦，好象还是明天的处所啊，系船的这棵大树一模一样――

曾渔随吕府管事登陆去了，曾母周氏和妞妞喝粥，那两个食篮暂不能动，要等曾渔返来再说。

“啊。”曾母周氏惊道：“这么远！”

“儿呀，从这里去袁州有多少路程？”曾母周氏问。

曾母周氏又侧耳听了半晌，轻声笑道：“我说呢，谁这么凄苦，都半夜了还在哭，却本来是水碓声啊。”

曾渔凝神听了听，便笑道：“娘，这那里是有人哭啊，那是水碓转动的声音，离此不远有个磨坊，水碓声忽远忽近听着象哭泣。”

主仆二人沿丰溪北岸往东，夜已深，曾渔晓得母亲会担忧，与四喜一起小跑，快到南门埠口时正遇纸商夏楮皮，夏楮皮道：“曾公子返来了――令堂念叨个不断，我老夏就只好来寻你。”因问曾渔见到吕翰林了没有？

曾母周氏点头道：“好，鱼儿你固然去袁州就是，但不管考得如何，你都要从速返来，娘和妞妞可都盼着你呢，你是我们的主心骨。”

曾母周氏慌道：“如何了如何了，好端端的说这话？”要拉儿子坐起来，却摸到儿子一脸的泪水，愈发慌了，连声道：“小鱼，鱼儿，为何哭啊，你别吓娘啊！”

曾渔眼泪夺眶而出，跪伏在母亲脚边，悲声道：“儿子不孝，让母亲刻苦。”

若兰姐姐就是曾渔同父异母的姐姐曾若兰，曾渔六岁时曾若兰就嫁给了信州一个姓祝的后辈为妻，祝家是做沙糖买卖的，家道比较殷实，曾渔的父亲和嫡母活着时，曾若兰每年都会回石田看望父母，虽非一母同胞，但曾若兰对聪明好学的曾渔还是很喜好，每次归宁都会给曾渔带些礼品，叮咛曾渔要好好读书，六年前二老去世后，曾若兰就可贵返来了，不过姐弟干系还是还好，曾渔前两次院试都是借住在信州城外的姐姐家里，只要此次没有去――

曾渔作揖道：“多谢多谢，待我问问家母。”

曾渔道：“是，儿子有恩报恩。”内心想着等明天取到了吕翰林的书帖后再向母亲申明他是想补考生员――

舱内响起不轻不重的鼾声，四喜一躺下就睡着了，这小奚僮明天是累到了。

曾母周氏内心有些担忧，儿子这般热中功名，若再落榜会不会接受不了啊，她却不晓得本身儿子的灵魂已经融入了另一个灵魂，儿子还是她儿子，但jīng神心智很有分歧，现在的曾渔并没有比之前更聪明，有窜改的是务实的心态和审时度势的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