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抄诗不如会散手[第2页/共3页]

缣巾青年打量了曾渔两眼，见是个没有功名的少年墨客，口音与这卖画书僮一样都不是本地人，便道：“就算是你所作，我既已出钱买下，那就是我的。”

眇目老儒道：“书画无价，讲价则俗，若――”

缣巾青年身边的两个朋友鼓噪道：

老儒谢榛笑道：“后生可畏，老夫那rì在凉亭见到你因雨湿而丢弃的两幅残卷，诗、书、画俱佳啊，是以故意结识，在杉溪驿寻你未果，觉得再难相见，实在未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奇缘，奇缘。”

曾渔谨慎翼翼问：“不知老先生贵姓大名，寻晚生又有何事？”

曾渔扭头朝庙前站楼看看，围观人群已然散去，只要那三个被他打倒在地的家伙还坐在那边揉头揉脚，当下陪着老儒往本身住那间堆栈行去，说道：“晚生在广信府永丰县某路亭仿佛见过老先生一面，不敢确认――”

对一个知名画者来讲，这已是极高的代价了，须知徐渭三十岁时的花鸟画也只卖3、五百文一幅，这老儒在杉溪路亭碰到曾渔一家，这时又在抚州看到四喜卖画，当然是以为曾渔贫苦或者碰到了甚么费事急需银钱，故而出银一两要先把这四幅画买下来，待见到曾渔后再问曾渔有甚么困难――

缣巾青年捏着那枚铜钱，先是惊诧，随即缓过神来，脸sè蓦地涨红，脖颈青筋绽起，扬手要将那枚铜钱甩到曾渔脸上，同时破口痛骂：“小爷明天――”

老儒乃自报姓名道：“老夫姓谢，名榛，字茂秦，号四溟隐士，不知曾小友有否听过老朽贱名？”问这话时，意甚殷切，明显如果曾渔传闻过他的名头他会很镇静。

曾渔道：“这几幅画是我所作――”

缣巾青年摇着折扇问：“你家少爷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

四喜抬头瞪眼那缣巾青年，叫道：“你欺负人！”

“你这小厮，快快罢手，别按着画，不然一脚踩折你的小细胳膊。”

这四溟隐士谢榛眇一目，那就不能插手科举，以是不成能是致仕的官员，曾渔看得出这位老先生的右眼是自幼就盲了的，并非甚么白内障，既然不是官员，又有不小的名声，那就只要在诗文书画方面着名，曾渔晓得明朝比较驰名的文人有“前七子”和“后七子”，这是当时就负盛名的，不象徐渭那样身后才享大名，当下摸索道：“晚生孤陋寡闻，传闻有七子――”

曾渔俯身拾起那四枚嘉靖通宝，将此中三枚顺手丢弃，只剩一枚，塞到那缣巾青年手里，说道：“现在我用这枚钱把四幅画买返来了――”

缣巾青年霸道道：“我既给了钱，这画就是我的，你敢忏悔我就揍你。”

围观者都轰笑起来，随即又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都盯着那缣巾青年，这青年明显在关王庙这一带很有恶名，围观公众眼神里都有些惧意。

四喜昂首寻觅曾渔，想问少爷一两银子卖不卖，这时却听那缣巾青年对老儒道：“你出一两银子？好，把银子给我，这四幅画就归你了。”

“好。”这眇目老儒赏识地看着曾渔，呵呵笑道：“曾小友允文允武，真奇士也，妙极，妙极，老夫最爱你如许不读死书的俊彦。”

“你是何人，我自买画，关你何事！”缣巾青年扭头瞅着曾渔。

这类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先动手为强，曾渔不待缣巾青年把钱甩出，猛地一拳就砸在缣巾青年的左脸颊上，把这家伙骂人的话砸了归去，这家伙也不经打，只一拳就倒地了，曾渔抢畴昔在他后背上猛踢了几脚，踢得他满地滚，骂道：“你这狗贼敢欺到我头上――”，瞥目睹这缣巾青年的两个朋友攘袖想脱手，当即跳起家来，三拳两脚把那两个家伙全打倒，这时方知能记纳兰xìng德的几首词来抄袭矫饰，不如会几招散手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