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造化[第2页/共3页]
现在赌的气,都是将来悔怨的时候赔的礼。胤祺内心头非常清楚,康熙要不了两天就会心软,到时候就会悔怨这一番冷着太子的行动。而他这个在皇阿玛负气的时候被挑中了用来作势的儿子,到时只怕也得跟着被卷在这一份悔意里头,一样没甚么好日子过。
康熙这还是头一次被自家儿子不由分辩地推出屋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往外轰他,还敢把他的话说成是“有的没的”,真当自个儿不敢揍他不成?
“……”胤祺望着面前的康熙一时无语,只得抱恨默静坐了下去。父子俩都默契的不肯多提这件事,东拉西扯地胡侃了一阵,胤祺俄然想起明天的事来,随口道:“对了,不知二哥的病如何样了,要不要紧?”
活蹦乱跳——胤祺忍不住脑补了一番康熙眼中的纳兰容若究竟是个甚么模样,不由得打了个颤抖,嘲笑着用力点了点头,毫不踌躇地大拍马屁道:“皇阿玛圣明,这主张实在万无一失。”
胤祺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家暴成瘾又蛮不讲理的皇阿玛,张口结舌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康熙大略也是感觉本身仿佛确切太不讲理了些,当即抬腿就走,毫不给这个永久固执于跟他讲理的臭小子半句叫屈的机遇:“依了你的意,朕去看太子就是了!明显就是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功德儿,看看让你这臭小子一胡搅蛮缠,都成了些甚么四六不通的胡话……”
“皇阿玛——儿子还没读书呐!”胤祺捂着脑袋大声叫屈,康熙也是话已出辩才反应过来,天然不肯承认是自个儿理亏,愈发理直气壮地又拍了一巴掌:“那就给朕去念!就这么定了,明儿修习完骑射,就跟着别的阿哥们一块儿去尚书房!”
胤祺踌躇着轻声开口,又游移了半晌才道:“要不……皇阿玛先叫太医给谙达诊一诊脉?就算诊不出甚么,也总归不会是甚么好事。”
究竟是产生了甚么事儿,竟能让康熙的态度在一夜之间产生这么大的窜改?
“此次的梦和前次不一样,昏黄得很——儿子猜着,只怕不是这几日的事儿,还要过一阵才气见苗头……”
被胤祺的懂事知心日渐冲淡的那一份自责,俄然就又无声无息地蔓上心头——若不是这一次的火警,若不是这孩子福大命大地活了下来,他或许也会像他那位皇阿玛那样,一向的错下去罢……
这一份情分,毫不是甚么小打小闹就能抹消的。胤祺对太子胤礽实在没甚么特别的感受,但他却无疑已非常清楚的认识到,眼下康熙不睬病着的太子,却跑到寿康宫来跟自个儿说话,就跟前几天康熙用心淡着他,却没一点儿动静就准了佟家的抬旗一样,总结起来实在不过是一个简朴到有几分老练的来由——无他,负气罢了。
皇阿玛皇阿玛,康熙对着太子的态度,无疑是最阔别“皇”,而最切近“阿玛”的。若不是太子到厥后实在作大死作得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康熙毫不会真舍得把他废掉,乃至即便要废,也是纠结至极地几次了两次,在废了太子以后也仍然心心念念地护着这个儿子,还在临终之前特地叮嘱胤禛,务需求善待废太子。
“二哥现在正生着病,身上必定难受得不成。皇阿玛不去看他,他一小我孤零零地在东宫里头,内心准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