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审讯[第2页/共5页]

噶尔丹瞥了他一眼便沉默着偏过了头去，胤祺倒也早推测了他这分歧作的态度，只是当初被那刺客吐刀片的事儿却叫他长了记性，也不敢再凑上去耍帅，只是又缓缓坐了归去。这一回的姿式却有了些窜改，不再如方才那般正襟端坐，反倒是放松地靠在了椅子里头，眉眼间蔓过丝丝缕缕的傲然不屑，噙了一丝轻视的笑意淡淡道：“对了，你或许还不晓得我是甚么人——当年在木兰猎场，你派死士刺驾，是我破了你那密宗死士三才阵。可惜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竟然才有胆量犯我边疆，这一次命令夜袭你左部洋枪军，献策以疯牛攻驼阵破你雄师，又叫他们故作疲态诱你透露的，也刚巧都是我。”

“那是天然——来，我们特地叫他洗了个澡，给他套上了身洁净衣裳，又把胡子头发的清算洁净了。万岁爷申明儿当众措置他，今儿早晨可着你折腾，留下一口气儿就行。”

“不瞒阿哥，可不是……”

佟国纲身份高贵军功赫赫，天生便是目无余子的贵胄性子，又兼常日里一贯掌军，早就养成了虎帐里那说一不二的暴躁脾气，即便对着太子也一贯是不假辞色。一旁的马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位佟大人竟然会对着这么一名近乎文弱的少年阿哥和颜悦色，虽说早就风俗了这位五阿哥的奇异之处，却仍然是满眼的惊诧骇怪。

跟老是要关犯人的刑部分歧，兵部很少会遇着必然要带返来再斩杀的仇敌，故而所谓的大牢却也不过是一处低矮渗水的石砖房，四周都封得死死的，只留了一扇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跟不过拳头大的气窗。胤祺站在外头，等着两个军士把门翻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就突然溢了出来，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被从里头拖拽了出来，固然身上的衣物还算整齐，可再一细看，却已实在如梁九功所说，确切很有些惊悚的结果。

在灵敏地捕获到那双死灰般暗淡的眼睛里头一闪而过的戾气时，胤祺却也终究像是被甚么唤醒了似的，按着扶手缓缓起家，凛冽而锋芒毕露的纯粹杀气便毫不粉饰地铺陈开来。

硬着头皮囫囵地结了这一边儿的苦衷，还剩下需求胤祺亲身措置的，也就剩一个被千里迢迢运返来的噶尔丹了。

“好说——费这么大劲儿把他押返来，就是为了给你跟万岁爷出气的。”

梁公公老跟着胤祺闲逛，也早已经风俗了这位目睹着就该不小了的祖宗嘴损起来不要命的弊端，时不时地瞅着那暗里里没人的时候，竟也能跟着贫上两句。一听着胤祺这话，竟是俄然就悲从中来，委曲地应了一声：“万岁爷这三天临幸下头娘娘们带的都是魏珠，都整整三天没带着主子了……”

佟国纲开朗地笑了一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又高低细心打量了他一番：“但是都好了？记取我走的时候你还伤得下不了炕呢，可真是叫民气里头揪得慌……”

“打住打住。”胤祺听得头大，忍不住蹙了眉抬手打断他的话，“我问，你答。惠妃娘娘是哪一个来着？”

“缠绵病榻——这四个字用在我身上，倒是实在合适不过……”

佟国纲对于自个儿的手劲非常对劲，揽着胤祺的背就把他给不由分辩地带了出来。廉贞早就又不晓得去哪儿了，梁九功和贪狼也快步跟了出来，只留下兵部尚书马齐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的冷风里，欲哭无泪地看了看手里的令牌。

“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平生？”

“阿哥——您今后站站，别叫不洁净的给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