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支花她十六啦[第2页/共2页]
田冬儿秀眉一扬:“三哥,我既嫁了他,他天然也是我虎头寨的半子,存亡都在这寨子里,跑那里去?”
“锵――锵――”几声锣鼓扎子响。
田冬儿讪讪地和孙家婶子打声号召便循着锣鼓声往坡下走。
“嗡――”九节鞭从红袖中甩出,两个小伙子猝不及防,胸口便吃了一鞭退后三步。
他感觉是个梦,除了手上的帕子散着淡淡的桂花香。这香味是从劣质的香粉盒子里载来的,或许从西安城来,一起穿过秦岭,超出嘉陵江,走进这深山坳子里,擦在刚才那只带着银镯子的手上。“见鬼!陈学海你乱想些甚么!”陈学海在内心骂本身,脑筋却不听他使唤,一起地想下去。他想,这穷山僻壤咋能出了个她如许的美人,她擦香粉时候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蓦地又想到她右手也是提过刀的,也许还砍过几个像他这般读过书的脑袋,身上便打个激灵。
许三哥咂咂嘴说道:“妞儿,不是三哥说你,这小白脸留不得呀,他若跑出去,咱虎头寨上高低下几百号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你可想活?”
“聚事厅上你敢动武!”田麻子眼中冒出火来,“徐三!给我下了她的鞭子!”
直到第六碗下肚,陈学海才回了魂似的。他想起要向她道个谢吧,他自幼便明白的“温良恭俭让”让他感觉本身光吃不理睬人的做法很不得体。
他埋头喝,她低头盛。递畴昔,还返来,便是完整的扣问与答复。
“锵――锵――”许三哥的铙钹踩着[哪吒令]的点子敲。
“可惜呀,少了把好笛子。”许三哥抱怨道。
田冬儿点头:“可不是――再没了十四叔的那把笛子。”
“天然!”
跪在聚事厅当中被一圈匪贼围着的陈学海一个颤抖。
“是!”摆布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上去按住陈学海。
现在的陈学海只是低下头去,悄悄用那帕子擦了嘴,帕子上有淡淡的桂花香气,是劣质香粉的味道,但这味道却令陈学海想起在幼年时秦淮河边那些荒唐的日子,那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呀。
许三哥摇点头,下巴朝柴房一点。
他下认识伸手从袖中取那方手帕,却空空如也。
“混闹――”田麻子瞧着田冬儿喝道:“自小到大,爹都未曾说过你半句重话!唯独这一件,我看你是迷怔了!来人,给我剐了他!”
田冬儿不晓得西北多大,但听戏文里薛平贵十八载后才从西凉返来,便想这西北是太大了。
他接过帕子,“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月光如刀,将这诗句刻在他热起来的心上。
“喏――”她洁白的手腕伸在他面前,是一方绣帕,上面绣了细碎的花,月光下看不逼真。